“啊!”姜詞妗哭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道:“對了母親,還有您妝臺上的匣子,女兒不慎給推到了地上,碎片太多,鑰匙也尋不著了……”
妝臺……匣子……
那是她所有的首飾!
秦氏頓時肉疼得了不得,恨不得立時能掐死這個妖精,姜雲錦卻沉不住氣地指著她道:“你說!你把人藏哪了?”
她一愣:“人?什麼人?”
說著便從地上撈起一個碎成兩段的白玉菩薩像,疑惑道:“妹妹說的是這個?”
那可是南宋的白玉菩薩,秦氏眼睛都紅了,一時間竟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姜雲錦卻呵斥道:“你少裝糊塗,我問你,陸嘉年人呢?他不是跟你來了嗎?”
“陸大人?”姜詞妗一臉茫然,彷彿一個無辜的孩童:“我沒見著他,妹妹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你!”
“真是熱鬧。”
門口突然響起了淳于垣的聲音,姜雲錦和秦氏一怔,都退到了一旁,他徑直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可傷著了?”
“沒有。”
除了她砸東西時花的那點力氣。
淳于垣頓了頓,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站在她身邊,冷冷看向姜雲錦:“姜三小姐可知道,汙衊王妃的名譽,可是重罪。”
“我沒有,分明就是……唔……”秦氏突然堵住了她的嘴,賠笑道:“王爺,雲錦吃醉了酒,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迎著眾人的目光,姜詞妗一攤手道:“地方就這麼大,你們不信,找找就是了。”
主屋裡能砸的都叫她砸了,砸不了的也都推倒了,簡直一目瞭然,秦氏再不忿也沒了法子,只得道:“母親自然是相信你的,只不過怕你出事。”
姜詞妗眨了眨眼,委屈地道:“那屋裡這些東西,女兒賠給您吧,只是這些都太貴重了,女兒得慢慢還……”
頂著淳于垣的目光,秦氏笑得臉都快僵了:“傻孩子,母親怎麼會跟你計較這些?罷了,沒傷著人就好。”
“多謝母親寬宥。”姜詞妗一臉感激:“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
“你這孩子……”
兩人憋著勁演母女情深,淳于垣朝她手上一瞧,隨即握住她的手道:“流血了也沒發現?”
姜詞妗一愣,光顧著樂呵了,她還真沒發現:“這……許是不小心劃破了,不礙事的。”
“走,本王帶你去包紮。”
淳于垣領著人出了門,看熱鬧的也三三兩兩散去了,獨留秦氏和姜雲錦立在主屋裡,秦氏終於露出了兇狠之色,咬牙切齒道:“小賤人,劃破了皮算什麼?我看很該將她那隻手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