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到底不傻,兩相權衡,還是鬆開了手,冷哼一聲:“表妹如今威勢十足,不過是仗著昭王殿下罷了。”
她竟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不錯,但至少我有人可倚仗,表哥若是不服,就去昭王府門前說理吧。”
半點便宜沒得著,秦峰恨恨瞪了她二人一眼,扭頭擠出了門去。
姜詞妗瞥了眼門前,轉頭對楚兮道:“你沒事吧?”
一個素有刁蠻之名的小姐,卻如此迴護侍婢,甚至不惜與人大動干戈,楚兮神情略略鬆動,緩緩搖頭:“奴婢無礙。”
“那就好。”姜詞妗吩咐道:“抱杏,你帶著她們回去,找些傷藥給楚兮。”
“是。”
抱杏拉著她準備離開,她卻沒有動彈,定定看向姜詞妗:“小姐,您為何要幫奴婢?”
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說,姜詞妗歪著頭思索片刻道:“不只是你,今日換做旁人,我也會這麼做。”
一陣沉默過後,楚兮跟著抱杏走遠了,姜詞妗坐在亭子裡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怔忡的模樣落在身後之人眼中,引起一聲輕嘆:“王爺,看不出來,姜小姐還是個如此仗義的人。”
淳于垣半個身子都隱在花影之下,眸中帶霧,彷彿透過她的身影,在看旁的什麼人:“真像呀……”
幼時,先王歿,他偷跑出宮散心,身上沒有銀子,被人推搡到角落之中,便是一個女童救了他,方才她仗義執言的模樣,竟與記憶之中的女童有些相似。
半晌,他自嘲地一笑:“是本王痴了,走吧,咱們該回去了。”
“是。”
此刻,清池居里簡直鬧翻了天,姜雲錦心裡沒底,便去探淳于景的口風,可幾次三番都被擋了回來,就連書信也沒回過一封。
她隨手將案上的信箋盡數推到地上,陰沉沉問一旁的侍婢:“你說的都是真的?昭王果真來了,還在為她斥責了表哥?”
侍婢瑟瑟發抖,卻也只得點頭:“正是……”
“賤人!這個賤人!”姜雲錦恨得牙根癢癢:“毀了我與二殿下的姻緣不算,還要勾搭昭王殿下!我的東西她都要搶去不成?”
屋中無人敢答言,雖然她們個個都清楚,是她們主子懼怕昭王,千方百計勾搭淳于景的……
像是不解氣一般,姜雲錦隨手抓起個花瓶,正要拋下,卻見秦氏立在門口,面色肅然:“夠了!你鬧什麼!”
姜雲錦一撇嘴,眼淚立刻落了下來:“娘,姜詞妗將我害成這樣,您不給我報仇,反倒來訓斥我!”
“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召秦峰過來?”秦氏走上前,把花瓶奪了過來:“你若是個爭氣的,就該把她踩到地底下,在屋裡打雞罵狗算什麼本事?”
“可……可如今已成定局了……”
秦氏眸中閃著精光,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二皇子這條路斷了,可你和昭王的親事還在,這未嘗不是你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