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黑夜。
山頂聚義堂中,入目所見,粗礦木凳隨意擺放,正中間一把虎皮木椅,十幾根火把將大廳照亮的如同白晝。
就在大廳正中間,十幾具屍體被蓋著白布蓋著,整齊的擺放在地上。
一名穿著熊皮大衣,赤裸著胸膛,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手中把玩著鐵球,一臉陰沉的看著地上的屍體,隨著他臉色陰沉,整個聚義堂的氣氛凝重異常,堂下的人都不敢大口喘氣。
“當家的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弟弟啊!他對你可是一直忠心耿耿的啊!”此時,一聲哭鬧聲傳來,只見一濃妝豔抹,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鑲嵌鋯石手鍊,腰間繫著孔雀紋留宿腰帶的少婦趴在一具屍體上哭喊著。
哭鬧聲吵的男人一陣心煩,“行了,給我閉嘴!”
隨著男人的呵斥,堂中所有的黑山盜眾全部低下了頭,看也不敢看老者,似乎中年男子是什麼洪水猛獸。就連哭鬧的女人也不由得停止了哭聲,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抽噎著。
堂下站立著黑山盜的另外兩位當家,二當家張帆,一副文士打扮,四當家喬龍,臉上一道貫穿的刀疤,看著異常兇狠。
男子走到屍體旁,揭開了白布,露出了三當家被砸爛的腦袋,早已有些腐爛,原本鮮紅的血液已經發黑,抽噎的女人偷摸看了一眼,驚了一下,隨後鎮定了下來,明顯早已經歷過不少陣仗,只是臉上的悲痛之色更濃了。
男子看了一眼,又彎下腰不嫌惡心的仔細端詳了一會,不多時,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好霸道的勁力,一石頭將腦袋都砸爛了,看來是個高手!”
轉動了一下手中的鐵球,轉頭看向了張帆。
“老二,最近你是越來越懈怠了,老三這都死了幾天了,你才發現,是不是過兩天,我被人抹了脖子,你也才發現啊?”
張帆正色道:“大當家,看您說的,這次老三帶出去的人都死了,我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以前我們那個出去打草谷不也都是要個十天半個月,此次確實是事發突然!”
“行了,不用解釋了,查了沒,是誰幹的?”男子不耐煩的打斷了張帆。
“有些眉目了,來,將人帶上來!”隨著張帆一聲令下,兩人將一麻袋抗了出來。
鬆開買袋口,一顆腦袋漏了出來,被破布堵住了嘴巴,不是湧泉村村正是誰。正在瘋狂湧動著身體,想擺脫捆在身上的繩子。
看著男子眼中的疑惑,張帆不待他發問,趕忙解釋道:“大當家,這是我們在湧泉村的眼子,當天正是他兒子帶著人去了三當家埋伏的地方,據他所說,是一位要去廣川縣的少年乾的,他兒子也被人扭了脖子!”
轉了轉手中的鐵球,男子口中喃喃自語了一下:“廣川縣嘛!”
轉頭看向了四當家喬龍,
“老四,你說我們是靠什麼才在這黑山中立足的?”
喬龍一臉惡狠狠道:“當然是靠大哥,靠我們這幫兄弟!”
誰知男子搖了搖頭:“不,不是,靠的是狠,因為我們夠狠,別人才怕我們!”
“我不管這個少年是誰,敢殺我兄弟,他必須死,老二,老四,這件事我交給你們辦,去,動用我們在廣川縣的眼子,查出這個人在哪!”
“找到了別輕舉妄動,此人是個高手,你們吃不下,我要親手活剝了他。”
看著還在扭動的里正,皺了皺眉頭,隨後淡淡說道:“埋了吧!”
平陽門,練武場。
木樁上羅川閃轉騰挪的訓練著自己的身法,《火陽印》中配套的打法中有著身法火靈步,恰好是此時的他最欠缺的。
他明白他此時的勁力是用屬性點強行被催生出來的,短板很多,雖然跳過了練法練勁這一部分,但打法中的招式、應對、步法無疑都是一塌糊塗,更何況以他此時的實力,也頂多是在練力境稱王稱霸,其上還有鍛骨境,煉氣勁。
此時最迫切的無疑是補足自己的短板,《火陽印》雖然只是《煉陽冊》中的分冊,沒有那麼高深,無法直指大道,卻是月陽派無數前輩補充完善的,不可謂不全面,正適合此時的他。
火靈步輕盈靈活,以陣成步,分屬十二大步,可於方寸之間的騰挪,爆發力,短時衝刺強,卻不適合長時間奔襲,對於羅川來說,不能長時間奔襲雖然可惜,卻不是不能接受,只要讓他近身,鍛骨境以下都得讓他活活錘死,就算是鍛骨境,也得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