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想起本體的本事,以及其一見不對就立馬逃離的果斷,又不由放下心來。
論起逃命的方案,他可是一套接著一套,並且要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本體也不會冒然行事,是以他不用擔心,目前最重要的,是將眼下的情況探查清楚,然後反饋回去!
“我們不能在這裡耗下去了!”裂空真君此刻悍然道,“現在的情況在惡化,待在此地只能等死,必須要出去,找到破局的機會。”
“說的倒是簡單,但你不看看我們目前什麼情況。”霧中君冷笑一聲,“金丹層次的修士幾乎被削到剛煉氣階段,我們實力也被影響,除了還能借助道域之外,幾乎跟煉氣圓滿的修士無異,更別談道域籠罩的範圍和威力,豈不是縮小了百倍不止,倘若真的遇到危險,可是會死人的!”
他們現在的狀態非常獨特,明明自身的金丹元嬰還在,也沒有受到影響,但每當他們想動用體內煉氣能級以上的靈氣之時,總會產生一種無法遏制的死亡預感。
雖然不清楚這預感的來源是哪,是否真實,但場內沒有一個修士想去實驗的。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在這裡等死嗎?!”裂空真君所走的道路與劍修相似,自然更偏向於主動出擊,一劍斬破萬難,此刻更是盯著霧中君,質問道。
“眼下的情況,自然是以不變應萬變,否則一步走差,將會死無葬身之地!”霧中君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道,“你可別忘了,此島不僅有著我們,還有著三位化神尊者,島外更有著盟中支援,此刻我們只要保全自身,等待盟中支援到來,便可解圍!”
跟裂空真君的想法不同,霧中君身居仙盟高位,做的最喜歡的就是事後冒功,摘桃子之事。
在他看來,他不做的事,總有人會去做,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去冒那個風險跟精力,只需要躲在幕後,利用身份背景摘桃子即可。
是以哪怕如今陷入困境,他的第一個想法也是等待島上其餘修士拼著性命解決風險之後,他再去摘取那勝利的果實!
“你選擇把命交到別人的手裡?!”
“我們不做的事,總有人會去做,既然如此,那為什麼要冒那個風險?”
一時間,場內的氛圍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起來,旁邊的金丹修士見此臉色不由一變,下意識的遠離,生怕禍及殃魚。
“如今我們還處於敵人的老巢,生死不明,現在就這麼急得開始內鬨,未免太早了點吧!”古月女仙絕美的面孔一冷,隨後看向了霧中君,道,“不過妾身贊同裂空道友所說之話,等待別人的支援,就相當於把命交到了別人手裡,妾身可不敢賭這運氣!”
“沒錯,把命交到別人的手裡,那是最愚蠢的事,活了上千年的本座,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
“就算此地危險,吾等聯手,又有何懼?”
另外幾位元嬰真君也在此刻發言。
其大部分都沒有霧中君那般背景,從底層廝殺上來的存在,自然不會把主動權交到他人手中。
一瞬間,其彷彿變成了眾矢之的的存在。
霧中君面對這一幕,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但此地終究不是外界,面對大多數人的決定,他根本沒有一票否決權,最終還是選擇了默不作聲,視作認同。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重新回到地面之上,看清外面的場景,仙盟眾修士不由臉色一變。
只見繁華的城池在此刻已經化為廢墟,原本人來人往的街道此刻已經空無一人,到處都是毀滅破壞的痕跡。
當然此情此景還不足以讓這些活了數百上千年的修士動容,真正讓他們動容的是——天色。
此時此刻,夜色猶如黑天鵝身上的絨毛一般籠罩了蒼穹,星辰稀稀疏疏,猶如絨布上的鑽石一般點綴,散發著些許亮光……這是一幕非常正常的午夜景象。
但問題是,當林辰進入地窖之時,還是白天,可出來之後,卻是午夜,他們在地窖之中所待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刻鐘,可是一出來,卻又換了一個日夜。
“時間,又變動了……”
所有的修士在這一刻,內心湧上了久違的不安。
他們自然清楚不是自身穿越了時間,但即便如此,眼前時間變動的景象,也不由讓他們內心一冷。
要知道,在三個月前,武道靈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上百萬生靈悄無聲息的覆滅,連一個能夠活著傳出訊息的修士都沒有,之後外圍更是被無盡的海獸大潮吞沒。
如今的詭異他們正在經歷,那他們是否也要經歷三個月前的島中大劫跟無盡獸潮?
如果全盛時期的他們自然不懼,可眼下……
沉默了許久之後,為首的幾位元嬰真君還是帶頭走了出去,他們自然清楚,事到如今,避是避不開了,只能面對。
很快,數十人便這麼悄無聲息的行走在被毀滅的城池之間,到處都是一副燒焦的痕跡,破損的陣法閃爍著靈光,美輪美奐的高樓倒塌一片,滿地甚至還撒有未被毀去的靈物……儼然一副大戰之後的景象。
這些景象,隊中的不少修士自然經歷過,所以臉上倒沒有什麼吃驚的神色,不過另外一發現,卻讓他們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到最後甚至變得一片鐵青。
直到拐過一個街角,霧中君停下了腳步,臉色鐵青的寒聲道: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