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道靈島為中心,擴散而開的百萬裡海疆。
此時此刻,已然夜晚,一輪新月,正在夜空中冉冉升起。
在皎潔月光之下的幽藍海面上,一艘靈船正在急速飛行,其所通往的方向,正是中土。
“此去一別,已過百年,就不知嶺南故鄉,如今又是何樣?”
張浩看著頭頂那一輪明月,悠悠一嘆。
“但至少情況不怎麼好,要不然老夫也不會變成這樣。”一個聲音在張浩腦海內響起。
自從飛舟海市一行過後,張浩尋了個地方閉關穩定境界了一段時間,然後逃脫東海仙盟元嬰真君的追查,以一名普通金丹修士的身份,重返中土……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重返嶺南。
因為那裡……有著屬於他的化神機緣!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就希望一切事情不要太糟……咦?”
可就是他苦笑之時,頭頂的景象,卻忽然讓他咦了一聲,隨後瞳孔……驟然一縮。
因為他所仰望的那一輪銀盤似的圓月,在此刻,驀然染上了一層緋紅!
太陰……逆位?!
張浩臉色猛然大變,太陰逆位,血月當空,這對於任何凡人還是修士來說,都意味著無法言喻的災劫!
如今不是仙盟治下嗎,怎會有如此異變,難不成傳說中的萬古魔劫提前降臨?!
還沒來得及等張浩想明白髮生了什麼,在他黑色的瞳孔之中,一個異象倒入眼簾。
在那赤紅的太陰之上,他似乎又看到了……一棵樹?!
那宛若由血肉組成的枝條,又好似人的手臂,正在不斷伸出太陰的範圍……
美!
一種超越極致,難以想象的美感,充斥著張浩的心扉。
他發現自己所學的那道法玄經中,根本找不到一句,能描述那一株赤紅母樹的美感。
人類的語言,在這一刻似乎變得蒼白無力的。
在忘我的注視當中。
張浩的耳邊,似乎迴響起了朦朧的囈語。
他曾經遊歷四方,聽過不同的鄉音俚語,也知道‘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的道理,一些土話過了幾十裡,可能就沒人能聽懂。
但這一次的語言,卻是與那些鄉間土語截然不同!
張浩確認自己完全沒聽過這種方言,卻能理解此種意思……
那個聲音在說:
“穀神……不死……”
“……是為……玄牝……”
“天地……之根。”
“綿綿若存……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道之母也!”
……
這聲音所訴說的經文,比他見過的任何法門還要玄妙,還要接近道的本質……
不!不是捷徑,而是它原本就是……道的本身!
比起那些什麼所謂的仙家典籍,這才是真正的大道!
天生萬物,都可追逐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