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住了那個說話的訓練師,路德腦海裡不斷地回憶著什麼,分明有印象卻無法確定的感覺十分痛苦。
上臺說話的那名訓練師被路德喊住也有些發愣,在看到路德的臉以後,他的反應和路德差不多,只不過他的記性似乎比路德好不少。
“路德?”
分明是自己先叫住人家,人家已經認出了自己,自己卻還在思考人家叫什麼…好尷尬!
男孩似乎看穿了路德的尷尬,笑著自我介紹道:“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對嗎?”
“我叫信宏,我們在紫葉森林見過一面,謝謝你當時對我的勸告。”(268章)
記憶就像一個匣子,被信宏的話一提醒,這個匣子就輕輕地開啟了。
信宏也是圖鑑持有者,不過他的實力很普通,在訓練師這條道路上屬於無法走遠的那一類。
路德和他的初次見面時還沒收服達克萊伊,對戰前想請動達克萊伊,還需要去耐心溝通。
路德腳底下的達克萊伊也回想起了那段往事,用心靈感應小聲的唸叨了一句:“懷念。”
的確是好懷念啊,一眨眼快過去兩年多了,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一個故人。
路德隨便找了個冷飲店,叫了份冰沙和冰鎮的果盤,看見信宏的狡猾天狗和大甲似乎也很想吃,順手讓店員再弄了兩份。
信宏本想拒絕,但是路德卻打斷了他的話。
“你似乎沒有放棄?”
吃了口草莓冰沙的信宏看著身邊的狡猾天狗,很柔和地笑了笑。
“快了,我和家裡人約定,到十六歲如果還是不行,我就放棄。家裡人沒有強制要求,是我這麼定的。”
“還有幾個星期,就是我十六歲生日了,也該放下了。”
信宏展示了這些年他旅行時候獲得的徽章,和路德第一次見面時相比,也就多了六個,這個速度可謂是十分感人了。
如果換做以前的達克多,大概會來一句沒能力就別學人當訓練師這樣的刻薄話吧?
可是在看到信宏明知必輸還上場,並且痛斥等待著他人幫助,並且被真之介帶進溝裡,無法正確看待輸贏的訓練師之後,就算是以前的達克多都會稱讚他吧。
“和你分開之後我思考了很久,之後又看到了你在鈴蘭大會上的表現,我反覆審視自己,最終發現,你說的的確是對的。”
“你的實力,你的能力,我都不具備? 漫長的旅行讓我認清了自己在訓練師這條道路上的極限。”
“狡猾天狗? 大甲他們已經很努力地在幫助我了,可是卻總是輸掉關鍵的對戰? 這不是他們實力不濟? 而是我的能力問題。”
“我沒有能力讓他們變得更強,這是我的錯。”
狡猾天狗和大甲東西也不吃了? 著急地想要安慰信宏,然而信宏卻揮了揮手。
“不需要安慰我了? 你們願意一直呆在我身邊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我的確不是出色的訓練師,但是我一定會是對你們最好的人,這點我保證。”
承認自己平庸是非常痛苦的事情,這個思想鬥爭恐怕追隨了信宏兩年。
他本以放下了訓練師的身份? 然而今天卻再度拿起。
有些諷刺啊? 那麼多訓練師被真之介的做法,被混亂的氣氛裹挾著,帶進了溝裡。
唯一看清了問題所在,並且站出來指明事件本質的人竟然是一個可能打不過在場大多數訓練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