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思緒完畢的路德回答道。
“我決定做好最壞的打算,相信時松的確有這樣的一件東西。”
“希娜管它叫做賢者遺澤,我建議你也這麼稱呼,這是那位前輩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禮物,也是他的心血,我們作為後輩,理應尊重。”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個人傾向於他先入手了賢者遺澤。”
“這篇古籍的敘事角度基本是以記錄為主,各種援引雜文,行文用的最多的是傳說…基本等同於古時候,稍微有一點影響力的異能人士圈裡的文獻。”
“所以,我懷疑時松不知道怎麼得到了賢者遺澤,然後機緣巧合找到了一些文獻,透過耐心比對,最終確認了賢者遺澤的資訊。”
夾竹桃還算是認可路德的推理,畢竟如果時松背後還有人,沒道理做事這麼張揚,也不會留下這麼多痕跡在自己家裡。
不過…
“剛才你說的故事裡,我有一點比較好奇。”
“這位賢者留下的遺澤,數量雖然不多,但是按道理來說保個平安是不成問題的吧。”
“可是你的朋友卻說,這個部族幾年間就滅亡了,這合理嗎?”
“難道這個部族的人從來沒有動用過自己先祖留給自己的這些賢者遺澤?”
不愧是前國際刑警,一下子就抓到了故事裡最核心的所在。
路德嚴肅地解釋道:“他們當然用了,不然我的朋友也不會拿到賢者遺澤使用後的殘品,可問題是…”
“夾竹桃前輩…”
“別叫前輩,直呼我名字,或者叫我桃子姐都好,都退休了,不想被你們喊老了。”
突然的對話打斷了路德的解釋,在國際刑警開啟的可視通話鏡頭裡,路德看到了一本扉頁有著一堆褶皺,看上去被使用過很多次的日記本。
比較新的日記本是從時松主臥室的書架上找到的,屬於是夾竹桃剛才不小心忽略掉的重要資訊。
而另一本已經泛黃的日記本,則是從一個滿是雜物的儲物箱裡被翻出來的,已經是破破爛爛,灰塵滿布。
第一本筆記本已經有些泛黃,而第二本筆記本是新的,說明時松記日記的時間跨度很長,而且的確培養成了習慣。
果不其然,時松老舊的日記開篇的時間,已經是距今十四年前,也就是時松十一歲那年。
福利院出身的他沒有遭遇蜜拉的地獄難度,反而是很成功地成為了一名訓練師,開始自由自在的四處旅行。
最開始的內容基本就是時松的旅行日記,每天記載自己邂逅了什麼精靈,見到了什麼風景。
沒有太良好教育的他文筆很爛,寫不出優美的辭藻,也形容不出所見景色的壯美。
但是文字這種東西,向來是寫皮容易寫魂難。
不需要華麗的辭藻,透過這些日記,路德和夾竹桃都能感覺出,時松在旅行時那股樂觀,積極的態度。
“今天嗡蝠找到了一個穿山鼠的洞穴,順帶著刨出了很多的果子,穿山鼠一直在盯著我們,但是又不敢靠過來。”
“我對他說了很多次對不起,因為我和嗡蝠太餓了,在這裡迷路了太久,實在找不到吃的東西,結果他們送了我們很多果子,謝謝他們。”
“今天下了暴雨,沒找到好的地方避雨,洞穴裡有個霸主精靈,不敢進去,好在有隻樂天河童拿著大葉片給我擋了一會雨,樂天河童挺好的。”
這種簡單,不加修飾,單純闡釋心情和事件,看上去很生澀的日記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消失了。
因為過於自大,他一次又一次地在訓練師道路上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