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消沉的笠倉眼睛裡重新煥發了光彩,激動的情緒鋪滿了他整張臉。
從愁眉不展,自我懷疑,再到撥雲見霧,喜笑顏開,也就是短短几秒。
看見笠倉掏出手機,挽住自己師父的手腕,還扭扭捏捏地等了一會,直到達克萊伊,妙喵和沙奈朵入鏡。
啪嚓一聲,一張合影新鮮出爐。
阿塞蘿拉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她覺得自己似乎被師父算計了?
笠倉哪還有之前和路德激情爭辯的那股氣勢,態度大轉彎的他一直在表示以後一定會冷靜思考,不衝動行事。
看著笠倉和蟾蜍王盯著合影裡的自己歡天喜地的離開,路德嘆了口氣。
可算是搞定了一件事了。
“師父,你是故意暗示我他心善,好讓我利用這一點,並且還做好了我當惡人,你當好人的準備吧?”
“哦,反應過來了?”
路德不希望用自己的身份去壓人,這樣會讓笠倉覺得,自己想法沒錯,只是身份不對等,被迫認可了另一個想法。
可是阿塞蘿拉出現之後,他就有了新的思路。
阿塞蘿拉唱白臉,自己唱白臉,他沒有用身份壓人,還以前輩的方式鼓勵了笠倉,讓笠倉被阿塞蘿拉刺激之後開始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太過草率。
嗯,不愧是有用的徒弟。
火雁不太理解笠倉這樣的人為何要費那麼多心思去矯正,就想著打就完事的莽撞做法,遲早樹敵一堆。
這麼想的火雁完全不記得,她自己就是個莽夫,做事的衝動程度,棲島數一數二。
火雁本想找蜜拉附和自己,然而,在看到蜜拉的一剎那,她有些理解了。
蜜拉望著路德,怔怔地出神,許久,她才喃喃自語了一句。
“我以前的老師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或許路德真的沒什麼系統的教學方式,算不得真正合格的老師。
但是他對待任何可能誤入歧途的孩子,忍不住想去拉一把的多管閒事,是多少孩子夢寐以求,卻無法獲得的寶物。
蜜拉真的很嫉妒希嘉娜和阿塞蘿拉。
“同學聚會,蜜拉的?”
聽到阿塞蘿拉換新衣服的理由,路德大腦足足有幾秒鐘是一片空白。
“蜜拉哪來的同學,她不是…”
路德大大咧咧地說道一半,聲音忽地小了下去。
他想起來了。
“沒錯,福利院的同學,那些陪伴了我快八年時間的好同學們。”
蜜拉舉起了一個小信封,上面的地址不是棲島,而是神奧聯盟位於海上的一座監獄。
“我的同學到現在還惦記著我,連聚會的訊息都特地寫信,投遞到監獄裡,讓我感受大家的關心。”
路德沒有感受到蜜拉被關心後透露出的喜悅,這股令人壓抑的悲傷與憤怒都快讓蜜拉良好的表情管理失控了。
蜜拉的嘴唇在狂抖不止住,看得出她在強忍著不說出一些過激的詞彙。
蜜拉在福利院的童年,是她險些看不到陽光的開始。
遇到路德前與遇到路德之後,蜜拉過著的,是兩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