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氣氛在瀰漫,蛋糕話題帶來的美好氣氛並不能延續,這種一問一答的訪談式交流令空木徹無所適從,每一句回答都像是一種敷衍,挖掘不出更多的內容。
空木徹這次來棲島何止是想看看麻衣,他更想從麻衣的表現中看出緩解關係的可能。
然而隔閡依舊存在,兩人連對話都沒法很好進行。
如果這是在空木家,他只需要用自己的威嚴便能鎮住場子,也不會管什麼對話尷尬不尷尬,下面的人服從便是了。
然而現在對話的是父女,不是主從。
麻衣離開那天說過,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與她相處。
當時的空木徹除了悲傷,更多的是憤怒,因為他不認為自己不能勝任一個父親的責任,那時的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作為父親的失敗。
現在再一次與麻衣面對面,他卻真切的感受到了麻衣那句話的分量。
麻衣很瞭解他,他卻不瞭解麻衣。
路德應該慶幸自己離開了房子,轉而去貓咖裡逗優雅貓她們玩,如果在現場,他可能會尷尬到腳趾摳地。
“路德對你好嗎?”
像是被微風吹拂的湖面,麻衣的臉上盪漾開了幸福的笑容。
“你覺得呢?”
確實是很多餘的問題。
路德購買棲島的一個理由其實就是為了未來的麻衣著想。
而他在建立棲島的過程中,基本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心地交給麻衣去打理,讓她自由地發揮著自己的能力。
說來慚愧,如果是空木徹,面對這樣一個需要小心處理的資產,他斷然不可能會讓麻衣這樣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直接上手。
“他啊,總是會瞎操心。”
“你不知道,他晚上睡姿很差,經常亂翻身,而且如果不抱著點軟和的東西就不舒服,像是個小嬰兒。”
“可是自從我懷孕之後,他半夜翻身不小心撲在我身上,被克雷色利亞第二天提醒之後,他就不和我睡了,帶著妙喵的大枕頭開始打地鋪。”
“他還說我過度敏感,只是剛懷孕不用緊張,他自己其實才是最緊張的。”
“從我懷孕開始,家裡的菜色基本就很少能見到重複,他總是在不斷絞盡腦汁,做出新的菜色來滿足我。”
“我只是稍微提了一句自己很想吃酸,島上就多了一大堆醃酸的玻璃罐。”
空木徹這才知道,前段時間火雁砸門買玻璃罐的奇葩新聞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時間,他竟然有些佩服路德了。
“剛才領著你來到這裡的那隻克雷色利亞,其實也是他抓來送給我的。”麻衣笑著說,“她可是和達克萊伊齊名的美夢神,我可沒有那個能力去收服。”
空木徹嘴裡的茶水差點從嘴角漏出來。
起初他還以為是麻衣依靠自己的能力,個人魅力,獲得了克雷色利亞的認可,讓克雷色利亞呆在身邊。
好傢伙,路德為了讓麻衣開心,居然直接抓了一隻傳說中的精靈…
克雷色利亞剛才說,她在人類的歷史中被稱呼為神,果然不是自誇…
多餘的已經不必說了,只是這幾件事就足以讓空木徹明白,路德對麻衣的愛到底有多深。
“現在的我,過得比在空木家時候要開心得太多了。”
“我記得,我們鈴蘭大會分開時,我說過,只有暫時分開,我們才能各自找到一個合適的相處方式。”
“我覺得我已經找到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