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王,薊城有緊急軍情。”在燕王丹的咒罵之中,一個極為慌亂的聲音在大帳外響起。
“薊城?”燕王丹的臉色刷了一下子,全白了。
十二萬人的大軍,消失了一個月,而現在薊城又換來緊急軍情,這種種的跡象,無一不指向一個事實:秦軍對燕國發動了進攻。
“到底怎麼回事?”燕王丹焦躁地跑向帳外,從侍衛的手中度過一卷密封的竹簡,一邊拆解著一邊像帳內走去。
隨著竹簡被開啟,一行行獨屬於燕國的文字躍入燕王丹的眼簾,而他的臉色要越來越蒼白。
當燕王丹的臉色蒼白到極致之時,突然間變得紅潤起來,嘴巴無疑是的開合著,直到一口血霧噴出,他的臉色再次煞白下去。
“嬴政,嬴政,你好狠。”燕王丹攥著手中的竹簡。
“大王,發生了什麼?薊城怎麼樣了?”劇孟看著燕王丹慘白的臉色,隱隱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燕王丹看了一眼劇孟,並未隱瞞什麼,有些人他必須隱瞞剛剛得到的訊息,但若是連對自己的大將軍都要瞞著,燕軍還打什麼仗,難不成讓他燕王自己親自上陣嗎?
“秦軍出上郡,走長城,三日前越過燕山山脈,向薊城進攻而去,按照秦軍的行軍速度,此時差不多已經兵臨薊城城下了。”燕王丹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秦軍,薊城?”劇孟沉吟著看了燕王丹一眼。
這半個多月以來,十萬燕軍在秦燕國境上嚴陣以待,到頭來,只是被秦軍牽著鼻子上演了一出好戲嗎?
沒有新軍守衛地薊城可能守得住?而這裡的大軍可有機會回援?在這個時代,攻城雖然並不容易,但秦軍的目的也未必真的是為了攻下薊城,萬一在燕軍回援的半途,被秦軍伏擊······
這樣的戰例對於劇孟來說並不陌生,當年龐涓與孫臏之間的較量,已經讓人見識過了,單凡有心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人,沒有人不知道其中的要害,但當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之時,人們才會意識到一個事實。
當年的龐涓未必看不出其中的關鍵,但他有另外的一個選擇嗎?他沒有,他只是魏國的大將軍,而不是魏王。
如今的局面如同當年的局面一般,而他劇孟,比不上龐涓,燕軍更不是魏國當年那支威震天下的魏武卒,燕王或許能夠與當年的魏惠王一比,但秦軍卻不是當年的齊軍。
“回援吧。”燕王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哪怕知道,在回援地過程中必定充滿了危險,但他燕王丹又能怎麼樣?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大王,我軍必須防備白天才撤退的秦軍去而復返啊,那可是六萬秦軍。”劇孟忍不住提醒道。
但話剛說出口,劇孟就後悔了,若是要防備秦軍去而復返,又要回援國都薊城,那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留下一支兵馬斷後,而能夠擔當此大任的人,貌似只有他劇孟一人。
可是一旦留下來,萬一他不幸言中,等待他的可是六萬如狼似虎的秦軍,而燕王丹會給他留下足夠的力量的對付秦軍嗎?
那根本不可能,若是在這裡留下足夠的力量來抵禦有可能去而復返的秦軍,那還怎麼回援薊城。
只是,大王會給自己留下多少軍隊?一萬?兩萬?還是三萬?
不可能超過三萬的。
當劇孟在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而思索時,燕王丹已經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