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國立刻將枕頭堵在了耳朵上。
一分鐘後,林雅萍回來了:“子滔真出去了,同學都在學校呢,大半夜他幹啥去了?”
任建國一點兒也不想搭理媳婦,心想,你還知道大半夜啊,再說兒子這麼大個人了,問他,他能知道哇?
可當林雅萍不小心腳尖踢門上發出哎呦一聲時,任建國立刻撲騰坐起身:“怎麼啦?撞哪啦?”
剛才還有一股邪火的林雅萍,立刻就感動了,她雙手捧著任建國粗啦啦的臉表白道:“我錯了,剛才不應該給你吵醒,你是給咱家掙錢的人,怎麼能大驚小怪沒事兒就喊你呢,睡不好,你明天咋幹活啊?”
“哎呀,”老任被媳婦捧著臉笑了,笑的眼角都是褶子問道:“確定子滔不在家?”
林雅萍一愣:“啊,對,我給他打電話吧。”
“我去,媳婦,你等著哈。”
任建國不到三十秒又重新跑回臥室了,他打什麼電話?生男孩子就是這點好,放心著呢,過一會兒再說,他剛才是出去把門反鎖了。
“快點兒,媳婦,趁著兒子不在家,咱倆快點兒,動作大點兒,你這上回來那啥,昨天剛走,前前後後我有一週沒碰你了。”
任建國說完又把臥室門關嚴了,裡面傳出林雅萍的嬌喝:“你個當親爹的,有沒有正溜。”
……
可憐的任子滔。
不,他一點兒也不可憐,倒渾身有點兒燥熱的任子滔,拎著一大袋東西,駕輕就熟摸到了自己以前高中。
他在漫天大雪裡,又玩起了老一套技術:翻大牆。
先翹腳把鐵鍬橫著牆上,又用牙叼住塑膠袋,隨後十幾步助跑騰空一躍爬了上去,再砰的一聲跳下來時,渾身上下全是雪,撲落撲落衣服褲子。
晚上十一點半,棒球帽男孩在女生宿舍2號樓樓下,在靜悄悄的校園裡熱火朝天的幹活,他全身都是勁兒。
半夜十二點整,江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摸枕頭下震動的手機,困的她迷迷糊糊的,掏出來一看,不是手機,是手電筒,又重新摸枕頭下。
江男說不清為什麼,反正她打算任子滔在老家這幾天,她就想違紀,她沒關機。
當江男看清簡訊內容時,徹底清醒了。
她動作也挺迅速,從上鋪翻騰著下地,一把摟起了窗簾,隨後就用雙手立即捂住了嘴,驚喜、驚嚇、徹底驚愕住了。
是林沛鈞穿著睡衣在後面說話,江男才反應過來。
“男男,我的天,你倆晚上電話這是聊什麼了,給學長刺激成這樣。”
王爽打了個哈欠,也邊揉腦袋邊探頭看窗外,然後她也傻了,驚叫道:“我的個媽呀!”
寢室裡一個又一個姑娘,隨著這聲驚叫起身了。
女生宿舍某視窗,是好幾個小腦袋瓜一起看樓下。
她們興奮地指著、微笑著、小聲地嘰嘰咕咕著,而江男是一直臉紅的傻著,被幾個姑娘激動的推來推去,她也像沒什麼反應般。
只看此時樓下,正對著江男宿舍的視角範圍內,有一個胖胖的大大的雪人。
雪人眼睛是黑豆子做的,鼻子是胡蘿蔔,嘴巴是紅辣椒,它還戴著林雅萍的紅格帽子和圍脖,雪人的旁邊站著一個“真雪人”,任子滔的棒球帽上早已經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
下一刻,江男立即將手捂在了自己左心房的位置上。
她貝齒緊咬住唇。
因為她見證到任子滔點燃了雪人右手上的煙花,她也看見了任子滔揮舞著火花棒,那個男人,在漫天大雪中,傻傻的用煙花在給她搖晃著一顆心。
四周幾個女孩紛紛手捧心:“哇,這是發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