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玉芹聊啥呢?
在他看來,沒說別的。
就尋思女兒不在家,他問問蘇玉芹擱家幹啥呢?這兩天又在忙什麼,有點惦記。
畢竟從出院之後,再沒見著過。
結果那女人一口一句:“你有病啊?沒事老給我打什麼電話。”
他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就和蘇玉芹說:“別掛,我還真有事,男男給我來電話說,爹在源景那頭不咋好,這話,我跟別人也不能說,磕磣,也就能和你嘮嘮。”
還行,蘇玉芹下意識的反應讓他挺滿意。
那女人也不著急像躲瘟疫似的要結束通話了,馬上問道:“怎麼個不好法?”
然後他就說了,將女兒告訴的那些,通通學了一遍,還告訴道:“男男明天就回來,這趟領她爺爺一起回,要領我這來。”
蘇玉芹不帶好氣地說:“不領你那領誰那去。”
他一聽,趕緊借坡下驢商量道:
“老蘇,我想跟你商量個事,爹身體不好,知道咱倆的事指定得氣夠嗆,我怕萬一啊。
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就是沒事來看看我,不是,是來看看咱老爹,給他老人家做做飯。
一看咱,還是一家三口挺好,我尋思著,先別告訴他咱離婚的事,就說我住這頭為治腰,成嗎?”
蘇玉芹回答的乾脆利索:“不成,你咋那麼會尋思,早尋思啥了。”
“老蘇,你這樣真不好啊,咱倆之間,就一點那個什麼情都沒有了嗎?一點都沒有啦?啊?!”
人家蘇玉芹,根本就沒管江源達生不生氣寒不寒心,只覺得胡攪蠻纏。
已經離婚了,還要瞞著,小孩兒啊?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嘛。
“看見男男讓她馬上回家,掛了。”
江源達當時一生氣就沒控制住,又是一副老太爺的口氣吼道:“我說完了嗎?你敢掛?你掛了我還打。”
“江源達你有病!”
蘇玉芹被逼的再次罵出口頭禪,又吼道:“我馬桶堵了,我著急通馬桶行嗎?”
就因為這一大通電話,所以江源芳給她哥打了六遍電話才打通。
也是為這個插曲,江源達才站在高速道邊又撥通了家裡電話。
因為之前他反覆強調,一會兒就到,讓蘇玉芹放那別幹,那活哪是女人能幹的?髒,他去給通。
但是現在……
“老蘇,我有點急事,去不了了。”
“知道了。”
男人沒說因為啥。
女人也沒問。
離婚了,代表人家愛幹啥幹啥。
蘇玉芹掛了這通只有兩秒鐘的對話後,坐在沙發上側頭看著窗外。
此時窗外,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外面天逐漸的黑了。
她忽然長舒一口氣,又站起身,鬥志昂揚地衝進衛生間,拿著小刀把粘馬桶的玻璃膠給刮開了,暗示自己:以後一準兒啥都能幹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