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清醒就聽到隔壁有女人叫:“啊啊啊啊,嗯,啊。”
他那張老臉嗖的一下就紅了,血液直往臉上湧。
這也是他第一次到了這個城市,且住的市區的賓館,而不是像頭幾天似的,一直住鎮上的小旅店,比較消停,嗯、樸實。
“噹噹噹”,有人輕輕地小聲扣門。
江源達給下身圍條浴巾開啟房間門:“你?”
你好、你誰啊,都不用問了。
敲門的,別看一臉濃妝,但也就二十歲左右吧,一個大姑娘腳上穿著黑色高跟涼鞋,染著紅腳趾甲,披著長髮。
渾身上下,這位年輕的小姐身上就穿一件衣服,那就是大號的、能蓋到屁股的白襯衫,那奶白的大腿啊,明晃晃的在見到江源達時,還特意夾緊一下,用著標準的普通話說:“大哥。”
哎呦,江源達一聽那聲,心一顫,他趕緊揮手:“走走走走,不需要。”
砰,把門關上了,關上就抓緊時間去洗澡。
他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十分鐘才睡著。
而他自從這趟出來,一般情況下是沾枕頭就睡,無論是在火車上還是旅店,感覺離婚特廢精氣神,這幾個月又一直處於缺覺狀態,這才調整好,想好好補補。
第二天一大早,江源達和那新認識的朋友揮揮手,連早飯都沒在賓館吃,因為心裡牴觸聽那哥們說昨天半夜找女人的事。
現在不願意聽那些了。
老薑的花花事還少嗎?老薑還不夠慘嗎?
他溜溜達達沿著街邊看各個小攤子,又像是那次在首都一樣,有喜歡的,他就停留。
四十多歲的人了,江源達見到啥稀奇的就嚐嚐,蛋卷、薩其馬、麥芽糖,買二斤。
其實他挺愛吃甜食的,他家男男小時候恨不得睡糖袋子裡就是隨他。
但是男人嘛,自從懂事後,知道自己是個男孩子,得把好吃的給老爹老孃、給弟弟妹妹,等娶了媳婦後,他得扮演頂天立地,饞嘴太毀形象,好吃的就往媳婦嘴裡塞。
有了孩子後,更是得有啥吃的都往閨女嘴裡喂。
按理這回好,離婚代表自由了,他四十歲正當年,沒人說沒人管,還不用犯愁生下一代。
女兒前妻帶著呢,還長大了,對他也沒有剛發現時那種態度了,沒了恨,還挺關心。
江源達明明可以換一種活法了,怎麼折騰怎麼活也不會被人數落,多好。
想吃啥吃啥,戴個大草帽、腳上穿上舒服的拖鞋,老頭衫大褲衩,腰包鼓鼓的,有錢。
可他卻在吃了一碗魚絲面後,坐在路邊的長凳子上,望著藍藍的天、叼著一根本地產的煙,給蘇玉芹打電話道:
“我跟你彙報一下啊,我這幾天都幹啥啦?”
蘇玉芹一點都不願意多聽,他卻自言自語主動道:“這地方治安真差啊,半夜有女的敲我房門,讓我給攆走了。”
蘇玉芹心一緊,嘴硬道:“攆走幹啥?”
“呵,得攆走啊,你這人心真大,都不稀得問問我,我是怕咱閨女,這小丫頭片子,我才反應過來,難怪這幾天,天天半夜給我打電話,孩子長大了也不好,一點兒也不,唉……老蘇,你告訴她老實睡覺,你也放心,等會兒商場開門我就去訂貨,完了就買票回家。”
蘇玉芹掛了電話,扭頭看睡眼惺忪的女兒,眼裡的笑意藏不住:“你老給你爸打啥電話啊?你個操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