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啊,聽說這事,我就開始琢磨找領導請假,他也不給我假啊,單位現在可忙了。
急的我兩宿沒咋睡好,牙也疼,不想跟別人說,也不敢跟爹說。
其實我是真想讓爹站出來,罵罵我哥,給我哥幾拳,幫你出出氣。
但是爹高血壓,前段日子都住院了,才出院沒多久。
更不能跟源景他們商量,就弟妹那張破嘴,你我都知道。
我都怕前腳和源景說完,後腳源景那媳婦就得回孃家一頓吧吧咱老江家,就得讓他們笑話死。
我呢,只能打電話,可是電話一打給我哥,他說不了兩句就掛,給我氣的,老說我多管閒事。
這咋能是閒事?不過我也清楚,關鍵,還得看你們自己。
嫂子,那我把話撩這,別的就不多說了,無論咋樣,就是我哥有一天不是人到家了,他真領回個新人,那新人都能給我們老江家生個小子,我也不帶認她的,真的,我嫂子就是你,做不到都該咋地的。”
蘇玉芹嘆口氣,嘆完就笑了:
“源芳啊,你的好意我都心領了,從我知道到現在,事情過了快五個月了,中間還發生很多事,我娘有病你也知道吧?”
江源芳臉騰的發燒了起來。
蘇玉芹卻像是沒看出來似的,繼續說道:
“我娘看完病回來,他們老兩口也都知道了,就我弟弟現在不清楚。
我呢,到了這一步,已經懶得回憶也懶得提了。
離婚都沒回孃家,就是為了不想跟這個解釋,聽那個勸的,你明白不?
聽到你哥那朋友得白血病吧,你看到那楊麗紅了吧,我們離婚不離婚的,我們都好好的就行,就這麼簡單。
你啊,該回去上班上班,問別的,多跟我說別的,我也做不到。
我挺長時間沒睡過一整宿覺了,吃安眠藥都不好使,真是不想再一遍遍回想,一遍一遍重說誰對誰錯,也不想跟個怨婦似的,走哪罵你哥到哪。
我閨女都勸我,她說:媽啊,翻篇,身體倒下了,就相當於銀行存款前面那個數,那個數沒了,後面全是零。
唉,源芳,明白嗎?啊?不提那些,咱們該怎麼相處還怎麼相處。”
江源芳不敢再勸了,也明白要是想不開沒放下,車軲轆話說多少都沒用。
也恰巧,一抬頭,不遠處就是醫院。
可見這一路聊的,不知不覺,也沒感覺到累。
倆人找到病房,推開門那一刻,這回別說是蘇玉芹看著心難受,就是江源芳都不同下午時的態度了。
因為楊麗紅像換了個人。
楊麗紅正穿著醫院裡的塑膠拖鞋,她剛給老薑這床的簾子拉開,也才給老薑擦完身體,正蹲地上抱洗臉盆呢,猛一抬頭,打招呼道:“哎呀,你們咋來了?”
老薑聽聲,也直起腦袋打招呼:“弟妹來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