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麼辦。再給你買幾件衣裳,開學穿,打扮漂漂亮亮上學。”
這話讓江男立刻撓頭,直起身嘀嘀咕咕道:“能有我的碼嗎?到商場不得盡受白眼啊,不如等我瘦了再說。”
這話讓下地穿鞋的蘇玉芹心裡一疼,她決定這回也不心疼錢了,商場沒碼就看好樣式。
現在有那種叫私人訂製的店,到時候打聽打聽地點給女兒訂做去,小姑娘不能因為胖就啥顏色衣服都穿不著吧,再順便看看哪有新開盤的樓房。
既然江源達心裡沒她……沒她拉倒,有錢就行,給江源達的錢都花了戳他心窩子!
就在江男挎著蘇玉芹的胳膊下了車,邊往銀行走還邊講述她爸的發家史時,幸福小區裡的甬道上,任子滔拎著大號黑色行李兜也準備出發了。
他手上那兜子裡不僅裝有大棉襖二棉褲,還有點兒麵包和礦泉水,不過更多的是一摞子很沉的“大字報”。
他不打算聽江男的,反正折騰一趟不容易,別光貼鎮裡的,縣裡就手來吧,十里八村也順手別放過了。
任子滔走出小區,站在大門口剛要瞭望好友羅江的桑塔那,這時不遠處駛來兩輛銀色別克商務車。
兩臺車一前一後停下。
後車先撩下車窗,羅江在裡面探頭,伸出左手五指撓了撓,算打招呼。
緊接著才是前車後座車窗下滑,裡面那張英氣十足的臉還沒露出來呢,一個菸圈兒先吐出來了,而後劉澈那張臉才暴露,其間夾著懶散的聲音:“不夠意思哈,有這麼好玩的事兒,不叫我?我正愁開學前沒樂子呢。”
任子滔立刻笑著搖了搖頭,撥出一口哈氣,將兜子從車窗扔了進去。
這回劉澈聲音乾脆且洪亮道:“上車!”
兩臺商務車立刻直奔高速出口,一會兒並排,一會兒一前一後。
其中任子滔所坐的車裡,他和劉澈坐在後座葛優躺在喝啤酒吃紅腸。
當車裡某首音樂響起時,劉澈先衝司機說:“開最大聲”,然後馬上唱道:
“也許我們的世界,終究有一點不同,可是我知道你將會陪我在風雨中。
請你為我再將雙手舞動,我會知道你在哪個角落。
任子滔立刻跟上合唱:“看人生匆匆,願我們同享光榮,願我們的夢永不落空!”
並排跑動的另一臺商務車,一撩下車窗音樂立馬震耳欲聾地傳出。
羅江半個身子探出,又揮手示意又衝任子滔他們領唱:
“是控訴戰爭到最後傷痛是兒童!”
任子滔和劉澈馬上也探出頭給予響應,揮動著雙手扯脖子吼唱:
“AMANI,NAKUPENDA,NAKUPENDA、EE!”
這兩臺車,在高速上飈的莫名興奮,十八九歲的青春就是這麼無厘頭、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