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過去貼大字報嗎?”
“五千?江男,你是不是換芯子了?你咋說話這樣啦?這麼拽?”
聽了兩分鐘後,楊磊又咋呼道:“噯?抓住了沒大事兒吧,你們要搞的那女人沒背景吧?別給我表哥扔裡頭。”
江男哼了一聲:“就你那哥,他要是聽說拿多少錢,人為財死進去呆一年也能給我們辦,你信嗎?”說到這還不屑地翻個白眼:“你們要是不幹拉倒,外面杵大崗刮大白的都能排隊,我哥只是想找加格達奇那面兒就近的罷了。”
這回楊磊向任子滔求證了:“哥們,你真能給那麼多錢?你和那女的啥仇啊?”
任子滔不動聲色嚥了下吐沫,瞟了眼江男才說道:“能,啥仇不歸你打聽。”
楊磊又急急道:“可不能讓家長知道啊,畢竟咱還是學生。”
任子滔嫌他囉嗦,乾脆用手指夾起桌子上那一百元遞了過去:“走吧,回去抓緊聯絡你哥,能不能辦給個痛快話兒。”
楊磊離開。
咖啡廳裡放著張雨生的大海。
任子滔靜默地盯著江男。
江男在歌聲“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中,開口道:
“我爸在外面有女人,那女人是我媽的朋友。親爸不能不要,媽媽那口惡氣還要替她出。”
“男男,你已經在和法律打擦邊球了。”
江男點頭,承認道:
“對,從我動手揍那女人開始就是故意傷害,那又如何?
子滔哥,如果我不是十六歲,幹什麼還不太方便,怕有人覺得我面嫩牽制威脅我,我會花幾千塊錢只壞她的名聲?
呵,就這世道,就這物價,我可能什麼都差,我這人也差勁兒,可唯獨不會差錢。
三萬兩萬的,買她條腿花了她那張老臉沒問題吧?我甚至再多加兩個錢兒、能買她的命。”
任子滔語氣加重:“男男!”
江男長舒一口氣:“可我沒有那麼做,因為我有怕的,我怕很多個萬一,怕折騰的滿城風雨媽媽知道後會受不了,怕姥姥姥爺聽說了會著急上火生病,怕舅舅會犯虎一刀捅死我爸,他再進監獄。”
江男想起上一世母親在去世時,都沒留給他們隻言片語,沒告訴姥姥一家是因為什麼。
她舔了舔唇,嚥下翻湧的情緒:
“還怕,怕我作大勁兒全都知道了,我爸從此這輩子會像罪人似的那樣生活,他會活的很累。
而其他人的心裡也會通通留下一道疤、一個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方式跨不過去的坎兒。
那滋味兒太難受,我是最瞭解那滋味兒的。
不如可我一人來,其他人都稀裡糊塗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