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我,我會有點遺憾——”周近嶼看著她有些氣鼓鼓的側臉,認真道。
果然,此話一出,司予身子微顫,有轉過身來的意思,但終於還是沒有動。
周近嶼無聲地輕笑一下,繼續道:
“因為,如果你當時來問我,我一定會很衝動地表白所有心思,從而把我所有的計劃都打亂——
司予,我喜歡你,我正視了這份情感,一直想著要怎麼向你表白。
果然,面對自己在乎的,人總是容易無所適從,我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思來想去,又覺得這不好,那兒不好……我一直在等著一個自以為恰當的時機。
實際上,我知道自己心裡緊張得不行……
但當時的情況是,我並不知道你會聽見,我只當是隨便應付著徐耀義,我分得清是喜歡,還是別的什麼情感。
我記得我當時曾說:每個人都有難以接納自己的時刻,而我,因為經歷過,所以格外理解……”
周近嶼說著,輕笑一聲:
“我也是突然想起,難怪當時徐耀義問我難道是因為同情你,所以才對你那麼好嗎……
我當時不想承認,滿足他的好奇心,所以並未過多解釋,卻沒想到後來竟然留下那麼大的誤會。
因為我當時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面想,所以以為徐耀義是隨意猜測的,現在才意識到,是我自己的表達有誤——”
他說完,轉過頭看向司予,目光澄澈而堅定:
“同情、憐憫是一份很好的情感,但這不在我對你的感情之中,你在我心裡是美好而獨立的個體,也許你還沒有完全發現自己的美好。
但在我心裡,現在的你,已經很好,我當時那麼說,只是覺得在你身上像是看到了我自己,卻又完全地超越於我自己。
當時,我沒有理會徐耀義的追問,其實心裡想的滿是,如何向你表達我的心意,其間,又是不住地忐忑,害怕你對我,當真只是粉絲對偶像的那種情感。還有……”
他說著,忍不住追問,卻又突然頓住,有些想笑——自己真是一個執著又彆扭的人。
“……什麼?”司予輕聲問道。
周近嶼抿了下嘴唇,深吸一口氣道:
“我,我是想問,如果說那天你聽到了我和徐耀義的談話,那麼,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走遠,是嗎?”
司予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移開視線,也算是預設。
周近嶼見狀,眉眼間不自主地揚起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說,是那個宋珧來找你了?”
司予緩緩低下頭,眉眼間有些為難,這件事解釋起來,總覺得有點捉弄人的意味,而且,她總不能在周近嶼面前說這是唐婧冉的主意吧……
背後不論人長短。
“我……”
周近嶼看司予為難,便笑著揉揉她的頭:
“沒事,你不想說,我就不會過多追問,我只要知道,你那天,並不是去見宋珧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