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僵硬著,眼看周近嶼把刀放在一邊,又從地上把鰻魚撿起來。
她剛想出聲制止,生怕周近嶼弄髒手。
然而等周近嶼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隨手將鰻魚撂在一旁的盆子裡,沉沉地撥出一口氣,一臉冷沉地看著司予,硬是把他要說出口的話,又堵了回去。
看著司予一副呆愣、不知所措的樣子,周近嶼真想把她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都已經抬起胳膊了,一想到自己抓了鰻魚,手髒,又垂下來:
“你是不是傻?自己搞不定不能叫人來幫忙嗎?或者,你不能買處理好的嗎?非要逞能……
看你舉起刀的那一刻,還以為我們今天中午要吃你的紅燒小爪子呢!”
他半開玩笑著,卻是一臉陰沉。
司予看著,膽小地壓低下巴:
“處理好的,拿過來,就沒那麼新鮮了……
你們有更重要的事情,總不能叫你們過來幫我殺魚吧……”
她乖巧地一一解釋,語氣溫軟。
周近嶼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他說得話有那麼狠嗎?
她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真是輸給她了。
周近嶼沒再多說,只是利落地挽起袖子,把手伸到司予面前:
“拿刀來。”
“啊?”司予還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周近嶼無奈地看她一眼,側身向前,自己拿起一旁的菜刀,襯衣的布料劃過司予面頰,鼻息近處滿是周近嶼身上獨有的清新薄荷味道。
她不禁往後仰去,面頰微微發燙。
等她反應過來,看向周近嶼的方向,發現他已經再次把鰻魚按在了案板上,先熟練地舉起刀,朝著鰻魚腦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力道算不上很大,但鰻魚明顯安分下來。
“你,你,你還會殺魚?”司予驚詫地瞪大眼睛。
周近嶼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唇角微微勾起,繼續手上的熟練動作。
只見他一刀將活鰻剖開,動作很快,估計連鰻魚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吧。
到這一步,鰻魚也沒什麼活頭了,司予可以自己處理了,她連忙伸手來接周近嶼手中的的刀:
“接下來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最近與卻避開她,徑直切掉魚頭,剔除魚骨,動作熟練程度遠不比司予差。
等他終於剔好、洗乾淨後,才放下刀,自己去洗手。
司予看看眼前乾淨整潔的案板,又看看周近嶼:
“原來你也會做飯啊?動作很熟練呢!”她說著,笑得兩眼眯成月牙,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
周近嶼一邊洗著手,一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