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退下吧。”再看向她時,只餘前方小路上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她趁機逃之夭夭了。
多鐸發怒,原因很簡單。
“你碰過的我都不要。”他盯著孫菲菲,“你怎得還不走?”
孫菲菲委屈說:“你的咳嗽總是不好,我燉了川貝梨汁,你一口都不吃就打翻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謝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其餘的,我無福消受。”
“多鐸!”孫菲菲又急又怒,說:“我知道我當初跟了阿敏而去,逃婚讓你面子大失,可是如今我知錯了還不行嗎?對你百般遷就無非是想關心你,我跟阿敏沒發生過任何不堪的事!況且,你再不喜歡,名義上我也是你的妻子……”
“夠了!”多鐸面容冰冷,說:“你用哪隻手牽過、抱過阿敏的?把它砍下來,我既往不咎,養你一輩子。”
孫菲菲臉色刷一下子白了,咬牙切齒地說:“別人說你那六福晉隨人私奔,你也可以原諒,寵愛不改。怎麼換成我就不能原諒了呢?”
多鐸無心爭吵,有些疲倦的說道:“你若總不肯走,那就住下吧,就當作十五貝勒府多養一個閒人。”
孫菲菲含著淚轉身離開,到了門外才發現高迎風和阿敏站在門側不知道多久了。
她狠狠地盯了阿敏一眼,目光有如鋒利薄刃,阿敏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邁步就進了佳雪閣內室。
高迎風回頭吩咐晨光另外備好午膳送來,末了還說了一句:“以後,讓廚房那個叫佳兒的丫頭專門負責給我送午飯。”
第二日清晨,多鐸起床洗漱完畢後,正要到前廳用早飯,經過隔間的書房時一大束燦爛的黃色小雛菊就映入眼簾,就這樣他邁開步子走進了書房。
那一蓬野菊花太密,花瓶又太矮,整束花像野生的雜草一樣蔓延著,帶著野草味的清香撲鼻而來,頓時為沉悶的書房點染了無限生機。
然而空氣中似乎隱隱有著另一種氣味。
多鐸伸手撥開花枝,看見所謂的花瓶竟然是個褐色的小陶罐,視線落在罐身上的“養生居”三字上,他的眼皮無端一跳,嘴角禁不住微抽。
“貝勒爺,該用早飯了。”晨光進來,看見那野菊花不由得詫異,“究竟是誰把這種見不得檯面的東西擺弄到這來?貝勒爺息怒,晨光這就去把它處理掉。”
“不用了,放著吧。”
多鐸一邊吃飯,一邊若有所思,湯匙舀起蛋羹剛想放到嘴邊忽又停住,問一旁的典宇:“老虎吃東西了嗎?”
“聽說吃過了。好像說有個祖上養老虎的丫頭去喂的。”典宇答道。
是養老虎,不是打老虎。趙胖子上報的時候很聰明地改了一個字,要知道那可是貝勒爺的寵物啊!
蛋羹入口,多鐸忽然臉色一變,一手撫著臉頰吐出一大塊雞蛋殼,牙齒又酸又痛。
典宇見狀連忙問道:“貝勒爺可傷著了?晨光,讓人把做蛋羹的人打二十板子,竟然連個蛋羹都做不好……”
“不必。”多鐸擺擺手,“味道,還可以,無須大驚小怪。”
典宇看著多鐸一口一口把蛋羹吃完,心裡詫異無比,貝勒爺這是轉性子了不成?以前的湯羹裡若是有一丁點不潔之物,定然是整個廚房的人都得換了,可如今……
“聽說廚房來了個新的燒火丫頭?模樣如何?”多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