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人稱英叔,姓氏無人知曉,名字也僅有一個英字為外人所知。
此人的脾性令人有些琢磨不透,在雲書才入秦府大門之初,是一百個一千個不贊同,但當經過這一個多月時間的瞭解之後,似乎發現雲書也並非什麼歹毒的惡人,尤其是當他知道,雲書只是一介獸心通蟲語的弱者之時,釋懷了一般,倒是與他開始熟絡了起來。
他進門,寬大長有老繭的右手上託著一攤子酒,進屋之後,見到雲書坐地不坐床,只是輕輕一笑,大大咧咧的也跟著坐在了地上,開懷說道:“來來來,英叔我帶了一罈子青酒過來,不如你我二人共飲一杯,如何?”
同在一屋子的秦家小姐秦虞兒竟也躍躍欲試,開口說道:“英叔,我也要!”
這位車伕卻是敢對自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佯裝露出怒容,沒好氣的說道:“去去去,女孩子家,喝個什麼酒?去倒一杯涼茶解渴便是。”
說著,車伕右手凌空一抓,竟是將桌面上層層疊放的瓷碗吸過兩個入手,將瓷碗放置地面,扒開酒罈封泥之後,頓時酒香四溢,為雲書與自己紛紛滿上了一碗香噴噴的清酒。
英叔說道:“可惜了,最愛喝的還是桑國的元香酒,如今想要嚐嚐,就不得不靠一些麻煩的手段才能從黑心商人手中弄到。”
至始自終都沒有開口與此人說過一句話的雲書,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車伕依舊在倒酒的雙手,至此還是默不作聲,手中拿著的那個竹籠依舊是放在醒目的位置。
“小子,小姐也是知道的,我從不與外人飲酒,今日特地取酒而來與你痛飲,你可知道其中用意?”
雲書被這一句話說的有些錯愕,眉頭輕輕皺起,有些苦澀的說道:“什麼用意?”
英叔哭笑不得的說道:“你這小子,看樣子也並非呆傻之人,怎的卻故意裝傻?我不與外人飲酒,此時取酒而來,顯然是將你當做自己人了。”
“啊?”雲書將竹籠放在一旁,學著毛鐵柱那般抓了抓後腦勺他有些憨傻的說道:“不會喝酒……”
英叔聽聞此言,愣住了,一旁的秦姑娘卻是捂嘴笑了,她來到英叔身後,輕輕的說了一句:“英叔,你的面子也並非在哪裡都好使的,今日便有一個不吃你這一套的。”
“去去去,傻丫頭懂個什麼?”英叔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隨後又對雲書凝重說道:“小子,我不妨直說吧。我這人,性子就是直來直去的,永遠都是用最為陰鬱的一面去對待外人,而當我真正接納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對他綻開笑容,與他喝酒。今日,我取酒而來,就是想要交你這個朋友。”
警惕心更強,雲書心中凝重。
一個是高高在行的秦家大小姐,一個是實力不俗的凡品巔峰,這兩人究竟為何會對他青睞有加,不僅送他來秦家府上居住,更是時不時的尋來探望,如今,竟有一個凡品巔峰說要與雲書交朋友!
雲書不漏馬腳的開口憨笑道:“英叔你這麼厲害,我……”
“誒,見外了。”英叔無奈搖頭:“我便直說了吧,倘若你是實力高高在上的凡品巔峰,甚至地庸強者,我也絕對不會與你喝酒與你結交。只因你一身本事可能連我家小姐都打不過,我這才敢放心與你交談,哈哈哈……”
雲書被說的似是有些慚愧,將頭低下,聲音顯得有些冰冷的說道:“這酒,我不喝。”
“嘿,你這小子。”英叔見秦姑娘已經笑得花枝亂顫,有些覺得掉價,連忙繼續說道:“你聽我說,我這並非是小瞧於你,相反,這些下人當中,我更加看重你的為人。”
雲書似是被說的有些詫異,抬頭與他對視,對視之後又是眼神躲閃,繼而問道:“為何?”
對著個惜字如金的外來人,英叔眉開眼笑的說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在其位謀其事,你可知曉?”
“我……”
“我認識不少獸心之人,一個個好高騖遠不自量力,心質極差,卻是拼了命的想要去與妖獸溝通,想要以此位極人臣,但最終結果卻是無一人可得以成功。”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