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鳴蛇一句話說的不敢抬頭的雲書,佯裝勞累的靠在街角一處稍作休息,儘量將自己難民的模樣裝的淋漓盡致。
“前輩,此話當真,竟有地庸在場!!?”
鳴蛇的聲音低沉,身軀並未在空氣中暴露,深深的躲避在雲書背後的衣物當中,他凝重說道:“確有地庸,而且他的氣息已是蔓延到全城範圍之內,將大片大片的城區籠罩其中,盡收眼底。”
“此人,想做什麼?”
“難說,他似是在找人,你當心點,可能就是在找我們這兩個所謂的屠城魔頭,奶奶的,要不是老子涅槃重生,這臭屁的狗東西老子一口一個,一個時辰能咬死幾百個!!”
雲書輕輕搖頭:“罷了,地庸強者還不能與之為敵,至少在不使用壓箱底絕技之前是無法戰勝了,還是能躲則躲吧。既然要裝難民,就裝得像一點,先去城南,再想辦法和赤雲盟聯絡上。”
打定主意之後,雲書這才拍拍屁股重新站起身,滿臉倦容的走在街道之上,搖搖晃晃朝著城南方向而去。
天色漸暗,空氣中依舊瀰漫的是煩躁的炎熱。
金光城內有兩座大山,雲書先登熱鬧建滿矮房有鬧市的卦息山,再繞過高不可攀的白頭山,這才終於到達了略顯靜謐的城南。
倘若在城北進門,看到的是金光城繁華熱鬧的一面,那麼在城南,雲書則是目睹了此城的心酸與疾苦。
一個事物在被光芒照射的時候,難免會投射出影子,這城南無疑就是金光城閃閃光芒背後的陰影。
當雲書繞過山腳踏入這一塊泥濘土地的時候,便感覺到了此處的奇特之處。
這裡的人大多都是面容麻木,三三兩兩的坐立在骯髒的土地之上,他們或是靠著殘破的殘垣牆壁,要麼就是躲避在枯樹之下,顯得有氣無力。
這裡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難民而來,而更多的則是本地的潑皮與無賴,因此顯而易見的分為了兩撥人,一撥人可以趾高氣昂的欺凌另外一撥人。
雲書的到來顯然沒能給這一死水帶來多大的生機,只是如芸芸眾生一般,混入黑暗與之融為一體。
走了一圈之後,雲書才終於看到了秦家設立的施粥店鋪。
店鋪是用幾輛馬車臨時拼湊的,四周站有不少秦家的護院,虎視眈眈,目光橫掃全場,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此時的店鋪四周,只是零星的有幾個人上前討上一碗白米粥,這無疑是讓飢餓的難民有了一個活下去的動力。
雲書剛想靠近,領上一碗白粥將自己難民的身份坐實,也好讓那在山頂上窺伺全城的地庸強者對他少幾分戒心。
誰料還未曾靠近店鋪,卻有一名乾瘦男子赤裸上身優哉遊哉的走來,在靠近雲書之後,右手猛然掏出匕首,不著邊際的抵在雲書的後腰處,特地用身軀阻擋了這一令人咋舌的一幕,在外人看來,更像是兩個人在正常的做著交流罷了。
那名乾瘦男子,身上臭氣熏天,似是許久不曾清洗,靠近之後,那一口腐臭更是令人作嘔,雲書輕輕搖頭,低聲問道:“有何貴幹?”
那人抽動嘴角冷冷一笑,匕首又用了幾分力,險些刺透雲書的一身衣衫,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此處有此處的規矩,你去領一碗白粥,喝掉一半,另外的一半則是歸我們所有,否則,這金光城你便別想再待下去。”
“什麼?”雲書詫異,再看此人,以及不遠處那些不遠處坐立在枯樹下的男男女女,些恍然大悟,繼而說道:“你們不是難民?”
“少廢話,自己吃去半碗,剩下半碗歸我們,你聽明白沒有?”
雲書的右手很是自然的有指甲長出半寸,但卻是想起那山頂之上觀望全城的地庸,不由的又將指甲重新縮短回去,繼而冷冷的說道:“我明白了,分你們一半。”
“哼,識時務者為俊傑。”
這乾瘦男子離開之後,雲書才到這秦家的店鋪當中,望向正前方的一名秦家下人,正逗弄手中的一隻金毛鸚鵡,嘻嘻哈哈的樂在其中,見到有人來,將鸚鵡放在肩頭,詢問一聲:“看看,此人是否面善?”
這一句話讓雲書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片刻之後他知道了,這一句話並非是對著他所說,而是在與肩頭的鸚鵡溝通。
鸚鵡的眼睛一眨一眨,對著雲書打量片刻,用滑稽的聲音接連說道:“不認識,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