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狼血澆滅的火把重新點燃,血骨妖狼在悲鳴嗚咽逐漸遠去,留下的只有滿地殘骸。
有幾個定力不佳的夥計直接是彎腰嘔吐,更多的人則是如同被勾魂攝魄一般,呆呆的站立,望著眼前這名神秘的面具人,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黃紙幫的黑衣探子,早就已做好喪生狼腹的打算,沒想到竟然連這一玉石俱焚的舉動都沒能成功,一時間有些腦袋空空,不知所措。
長髮長辮的男子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他極力的保持住鎮定,向著面前這位負手而立調整氣息的面具人是一揖到底恭敬的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多……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眾多夥計一同作揖,對強者的崇拜與敬佩,不論是到了哪裡都如出一轍。
面具人回過頭來,因為面具遮蔽了此人的面容,看不出是喜或是愁,他打量著依舊微顫不止的長髮長辮男子,沉聲詢問一句:“我只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長髮男有些詫異,與身邊四名頭頂包子髮髻的男子相互對視一番,隨後似是心中瞭然的彎腰詢問道:“前輩,有何指教,晚輩定當鼎力相助,以報救命之恩。”
“我等,亦是如此!”身後的一眾人紛紛附和,顯得極為虔誠。
雲書此時的性格,是標準的無利不起早。
凡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能不管儘量也就不摻和,那些麻煩的事情更是能避則避,除非威脅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否則甚至都不願意多看幾眼。
此次出手,原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但他卻是中途有了自己的計劃,因此才會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這才動手將這群人從妖狼的口中救了出來。
雲書沒有直接說出自己醞釀許久的措辭,而是盯著斜靠在樹幹旁的黃紙幫黑衣人他緩緩說道:“這個先不急,我們先將此人帶回,與饒年江見面再說。”
“對,前輩說得對,我們先和饒老大回合。對了,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雲書這個年齡,被對方一口一個前輩的叫心中也是有點怪怪的感覺,於是趁機說道:“前輩不敢當,只是有些不尋常的手段罷了。我叫毛秋,幾位叫我一句毛兄弟即可,聽著也比較親切。”
“你是饒老大派來的人,叫你一聲兄弟自然是沒問題,還請毛兄弟帶路,我們這就去找饒老大回合。”
雲書一口答應下來,將那名黑衣人拉住後衣領直接丟了出去。
黑衣人的身軀在其手中好似輕若鴻毛一般,劃過滿地的狼屍狼血,滑掠至長髮男身邊,後者對著雲書點了點頭,示意他帶路。
心有餘悸的夥計們,此時已不敢貿然行動,只是以雲書為中心,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森林當中。
藉助火把的光線,好不容易才尋找到了一處用砍刀清理出來的空曠區域。
四周大樹呈現掎角之勢,將眾人包圍其中。
饒老大正在此處盤膝而坐,身邊又多了幾名因追蹤黑衣人而受傷的侍衛屬下,數量大概也就十多人左右,見到有人到來,他立刻站起身來,臉色有些古怪上前去與雲書攀談,他說道:“毛兄弟,如何,先前我聞有妖狼咆哮,而且數量還不少,這人……”
雲書讓開一條道來,將身後的黑衣人以及饒老大的屬下都亮相出來。給與了他們一盞茶的功夫交談,講述事情原委。隨後又自顧自的靠近他們,將眾人的視線都拉攏過來。
饒老大立刻起身作揖,臉色複雜的道謝幾句。
無非客套話,雲書不愛聽,也沒心情聽,但還是耐著性子給他一個把話說完的機會,這才趁機開口:“朋友,先前的誤會……”
說到誤會,饒老大以及身後的那一群人都是臉色怪異。
畢竟雲書抬手便殺了饒老大十幾名侍衛,這些人當中,有不少都是平日裡稱兄道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