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美的容貌,如夢境般的朦朧感。
彷彿在眼前縹緲的白霧,又如照射入心田的月光。
近道血妖就跪坐於雲書面前,但他卻越發的感覺她太過朦朧。
雲書想問,他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在真實世界當中?
雲書想問,要如何才能破開這種桎梏?
他想問,敵人究竟是誰?
他想問的問題太多太多了,但近道血妖卻告訴雲書,現在的她,只欠一個問題而已,回答完以後,她怕是就要離去了。
因此雲書遲遲不肯問出這一個問題,只是面對面望著近道血妖。
四周的風緩緩的吹拂著,天上的雲好像凝固了一般一動不動。
近道血妖並未著急詢問雲書,面帶醉人的笑,只是看著他。
雲書緩緩的閉上眼睛,此時可見近道血妖,莫非此處才真是夢境,畢竟他來到此處,被告知已過去十五年之久,顯然這是假的。
這山這水,都該是假的。
但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實,實力到達雲書這種層次,一般的迷惑手段是難以對其產生作用了,就算有,只要心中有所警覺,便可嘗試用許多方法破解這種迷障,可惜,雲書試過了,這四周的一切又分明是真的。
可為何?
雲書想著,乾脆直接詢問破解之法,問她自己現在該如何去做!
但誠如雲書所想,她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近道血妖所給的破解之道,自己會理解嗎?又或者說,這近道血妖,也是假的。
額頭有無數的汗水落下,雲書莫名的想起了在鱗城所見的傻姑娘,雲書的內心莫名的顫抖了一下,就這一個機靈,讓對面的近道血妖萬年不變的微笑,出現了片刻的停滯,她只是輕輕“咦”了一聲,便再無其他。
“她不會是假的,我可以感覺的到。”雲書從內心深處告誡自己,天底下所有人所有的東西都有可能是假的,是為了迷惑他雲書而存在的,但唯獨對那一個人的情感,對那一個人的感覺,是做不了假的,雲書深信不疑。
他緩緩握起拳頭,如果以此為真,那麼此時此刻此地,就該是真。
“我該怎麼辦……”雲書在心中詢問自己一次又一次:“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面前的近道血妖輕輕一笑,終於開口了:“我勸你一句,你的時間不多了。”
雲書猛然抬頭,他想起,方才睡去之後,看到的是關山月在極力保護著他,那麼這個夢又究竟是真是假?
因為唯有在夢境當中的他與關山月,才是真正的深處危機當中。
近道血妖輕輕一笑,她的身形又一次如夢幻一般,好似一條美女蛇,輕輕的扭轉腰肢,緩緩的靠近雲書,輕輕的貼近他的臉頰。
“人們總以為,現實是危險的,在夢中會安全,哪怕你在夢中面臨了絕境,只要醒來,那便一切只是虛驚一場,但在我看來,夢境當中才處處是危機。”
雲書睜開眼睛,發現近道血妖此時幾乎是貼在了他的臉上,身軀更是好似要融入他一般,有溫暖的體溫,有誘人的體香。
雲書看著她,沒有開口,只是在用眼睛詢問,好像是再問:“為何會這麼說?”
她水靈靈的眼睛輕輕的眨了眨,隨後彎成了月牙一般,輕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