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從遠處迸射而來,劃過滿地的城池廢墟,越過無盡的冰冷屍體,最終落到了雲書的手中。
雲書接過蠱蟲,隨後將這蠱蟲懷中的一塊玉簡取下,思緒沉浸其中,看完之後,直接捏成了粉碎。
一旁的關山月正在倒酒,見狀,也並未開口詢問太多,只是端起一碗酒,先敬雲書,再敬天地,隨後一飲而盡。
雲書將玉簡丟棄之後,臉色如常。
這一則訊息是莫詩詩發來的,確定了羊南雨是與女子對話在先。
那麼這一界的人,殺光又何妨?
喪毒傀儡雖然厲害,但最多就是保護莫詩詩無恙,想要將羊南雨和那一峰之主擊殺實在困難,好在這次有鳴蛇一族入界,雲書也無需擔心這些了。
此時的雲書,身懷辛、澤、荒、谷,四界精髓。
莫名其妙的,雲書就成為了四界之主,甚至比這鳴蛇的三界都還多出一界。
誰能想到,曾經的蠻荒界棄子,如今能有這等成就?
不僅如此,雲書此時已是開始將獵春秋的劇毒灑向虛海各個世界,只要他念頭一動,便會有大量的壽命隨之而來,現在的他,已是在白紙中看中了一套天級的劇毒,這一劇毒的毒方,竟是要一萬三千年的壽命才可用白紙兌換出來,甚至可比一些天級功法了。
由此可見,這一劇毒絕對是兇殘無比,並且最為令人愕然的是,這劇毒,竟是需要一界之精髓來進行煉製。
苛刻程度,可見一斑。但越是艱難的煉製條件,煉製出來的劇毒絕對就越是瘋狂可怕,雲書現在只是在等勾天鬼甦醒,隨後,再找個安靜的地方來煉製這劇毒,到時候,在虛海遇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強者,恐怕不僅僅有自保的本事,說不定還有機會反殺!
於是就這麼安靜的坐著,關山月為何而來,來此作甚,他不說,雲書也懶得問。
話說鳴蛇一族入界,如同災難降臨,所過之處,包裹家畜家禽,盡數屠殺,一個不留,兇殘到了極點!
而他們這一族,似乎對入侵一界有著不少的經驗,用外力強攻的同時,更會在暗處散播訊息,說那黑燈老人已死,說這一界早就被出賣給鳴蛇一族,說四周還會有其他家族前來協助鳴蛇一族攻城略地。
這些訊息,有真有假,但卻足夠讓他們內部分崩離析。
辛界之人開始尋求黑燈老人出來澄清,可黑燈已滅,何來老人?
黑燈宗開始還會頑強抵抗,尤其是一峰之主,實力不弱,與鳴蛇一族的高手都能打得有來有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內部軍心大亂,再加上黑燈老人遲遲不出現,許多謠言不得不坐實,辛界已是註定要敗。
黑燈宗,本就是虛海內諸多閒散人士前來投靠的地方,如今樹倒猢猻散,除了那些入宗千年百年的老弟子,其他的人乾脆就痛快的離去。
這個時候,鳴蛇開始的大舉進攻。
足足三月時間,虛海再無黑燈宗。有趣的是,那些平日裡與黑燈宗關係密切的諸多幫派家族,竟是無一人來助戰,可見這黑燈宗的所謂關係網路,並非牢不可破。
而這時間內,雲書則知在原地等了勾天鬼三月,寸步不離。
這一日,黃昏,天氣微涼。
有一戴著黑沙的女子飄然而來,落地之後,單膝跪地說道:“宗主,辛界再無黑燈宗。”
“嗯。”雲書坐的端正,好似一棵山巔青松,迎風不亂。
對於雲書這種言簡意賅的回答,莫詩詩已經習慣了,安靜的轉身離去,準備在極遠處,繼續望著雲書,守護著他,這樣就足夠了。
可就在莫詩詩轉身的一瞬間,那盤膝而坐三月不曾動彈的勾天鬼竟是突然有了動靜。
他坐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身上落滿了灰塵,再加上凝固的鮮血時間久了更是散發出陣陣臭味,但他的精神卻出奇的好,此時忽然振臂而呼喊,道:“老子想起來了,老子想起來了!!”
雲書大驚,立刻起身,更有一人腳踏虛空而來,是那不知去了何處的關山月,他人雖遠離此處,但心卻時刻關注此地,勾天鬼已有動靜,他便立刻來了。
雲書喊道:“前輩,你想到什麼了?”
關山月卻連忙開口制止:“想到了,也不要說出來。”
雲書這才瞭解其中的危險,乾脆不再過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