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一到,雲書就好比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且必須即日啟程,片刻不得等候。
雲書接了聖旨之後仰望天空,感覺四周安靜的出奇,他呢喃一句:“雨還在下啊。”
“你說什麼?”一旁負責送來聖旨計程車兵隊長正在準備馬車,聽聞這一句話感覺有些驢唇不對馬嘴。
而云書再沒說話,只是安靜的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進入馬車,隨後在馬蹄聲中逐漸離開柴房的位置,慢慢的進入家族大街道,在所有家族年輕一輩人的目光下逐步遠去。
“那是雲書?我記得他前些日子還自尋短見來著的!”
“可不是,誰人受得了這種罪?從雲端跌落到深淵。”
行人竊竊私語,雲書卻置若罔聞,他只是在馬車上看著自己的雙手手背,確切的說是望著那十根連心的手指以及那指甲蓋……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直到來到雲家大門之時才停了下來,雲書知道是送別的人到了,需要下馬車見上一面才好。
他輕輕推開馬車車門,拉開紅色的簾布走下馬車,頓時一股沉悶的空氣撲面而來,下車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正是自己的父母以及弟弟雲戎。遠處的是一些家族的長老,此時一個個顯得有些不自然,畢竟平日裡和雲書無話不談,此時一個個竟裝起了清高。
雲戎面無表情,但從氣息上可以感覺到他更加強大了,所有人在得知自己鑑心結果之後就會踏上迅速的實力提升之路,所以許多人說鑑心之後才是真正的開始修煉,而以往不過是在打基礎罷了。
雲戎顯然天賦極佳,現在恐怕已經甩開同齡人,甚至已經遠遠將雲書甩開也不是不可能,此時的他抬起高傲的頭顱不可一世。
雲母的臉上掛滿了擔憂,上前輕輕地抓住雲書的雙手傳遞溫暖與不捨,而云戰只是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安靜的猶如一座石雕,並沒有離別之意。
“書兒,娘在這錦囊裡放入了一些銀兩,或許到了那邊需要用這些作為打點,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門前積聚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來看熱鬧的,門裡的是雲家的人,門外的則是外人,雲書感覺不自在。
“娘,孩兒知道怎麼做。”
雲戰在遠處嘆息一聲,始終沒有開口。
這時遠處街道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吆喝,是一名軍銜從百夫長計程車兵,此人身穿暗色鎖子甲,雙腿褲管捲起半截,腰間別著一把長刀,一揮手身後立刻跟隨而來一隊囚車,車輪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咕咕響聲,再一看,囚車之上五人為一伍關著一些囚犯,一共有二十多輛車,浩浩蕩蕩從西街而來,正準備經過雲家大門口。
囚車到達雲家大門前停了下來,百夫長嘿嘿一笑當即單膝跪地對著雲戰說道:“按照規定人都送來了,請上將軍欽點。”
雲書探望車隊微微皺眉,怎麼參軍的都是些囚犯,反而像雲書這般正常前往戰場的卻僅有他一人?
雲戎這時慢慢悠悠的從遠處而來,此時的他穿著比往常更加光鮮亮麗,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沉聲說道:“這是父親特地為你加的一隊人馬,正常參軍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出發。”
“哦?”
“怎麼樣,我的好哥哥,代替我去送死的感覺……如何?”
雲書眉頭一挑,一旁的雲母聽了這話當即小聲勸說道:“戎兒不得胡說,怎麼會是去送死?”
“哼,邊境最近戰事頻繁,否則陛下怎麼可能同意臨時編加這一隊人去送死?若不是鑑出我有一顆暗心去送死的恐怕就是我。”
“戎兒你……”
“你什麼你,平日裡你就對哥哥好,當年我偷聽你們要將我送去戰場,你可卻絲毫沒有阻攔,今日你卻在這裡百般不捨,這是為何?難道就因為去死的人不是雲戎,而是你的寶貝疙瘩雲書嘛?”
雲書見弟弟對母親如此無禮,心中莫名的一股怒火噴射而出,怒吼一聲:“雲戎,速速向娘道歉!”
“道歉?”雲戎咧嘴一笑:“我幾日之後便可去面見陛下,我的暗心功法早晚可以大成,他日有望成為桑國最強的武士,而你不過是一個小兵,一個去送死的小兵,你憑什麼命令我?”
雲母被嚇得花容失色,似是有些陌生,自己的孩子怎麼會變得這樣。
“雲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速速道歉。”雲書的話語越發的冷漠,其中蘊藏的是一股兇狠。
遠處的家族看客聽不到談話的額內容卻可以看得清他們的行為,紛紛指指點點:“平日裡雲書公子從來不輕易動怒,今日究竟是怎麼了?”
雲母見狀連忙跑去尋找雲戰,想要讓他這個做父親的來勸架,可誰想雲戰聽了之後非但沒有前往阻止反而是淡淡的說道:“書兒以前一路登高心性難免孤傲,這樣的性格不好上戰場,或許雲戎挫挫他的銳氣才有助於他收斂自己,在戰場上才更好活命。”
遠處的雲書與雲戎兩人已經見針對麥芒,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雲戎,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命不好,但你做事也要有點分寸,不要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