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矛頭直指呂嶽。
在場之人鮮有呆傻,對雲書的這一番話仔細琢磨一番之後恍然大悟,內心極為糾結的望向矮個老頭。
其中一人,不知是因為二樓的魅惑之毒的緣故,還是本身習慣氣定神閒,在猜想到原因之後,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去詢問臉色陰沉彷彿快要凝結成霜的呂嶽:“呂老,這事,我勸你還是解釋一下的好。”
說話自然要說完整,雲書見這個矮小老頭坐立不安,沒有給他醞釀藉口的機會,立刻搶白說道:“老不羞下得一手好棋,故意曲解催心毒葉的子母葉片用途,把毒葉當成解藥,給在場之人一一烙下印記。這究竟是意欲何為呢?”
被雲書一語道破陰暗玄機的呂嶽的內心卻不如他表面上這般波瀾不驚,暗暗咬牙記恨雲書的同時,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心想,他烹屍幫內大多鑽研毒道也鮮有人能夠將這催心葉的子母葉作用搞清楚,怎的這個門外漢竟然一語道破其中玄機?
客人開始蠢蠢欲動,呂老頭知道再不說點什麼,恐怕二樓的這點魅惑毒藥已經不足以鎮壓這些實力都在凡品五層以上的惡棍。
“諸位,還是那句話,稍安勿躁。”
所有人內心激盪,試問誰人知道自己被人下黑手中毒之後還能心如止水?
越發的感覺到場面逐漸暴躁起來,那些謹慎的客人,已經悄無聲息的將粗糙的手掌撫摸上了那隨身攜帶的武器之上。
呂老額頭莫名一滴冷汗緩緩順著臉頰滑落,在嘴角處被一隻乳白色的蛆蟲****吸取。
“這位朋友,敢問高姓大名。”
站起身,雲書輕輕作揖:“在下毛秋。”
眉頭一挑的呂老頭繼而說道:“敢問師出何門,尊師在毒道之上,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說,只是由衷感覺你們烹屍幫膽大如牛店大欺客,一路從一樓上道二樓,至少有過六種毒藥暗中施展,我說的沒錯吧?”
“你放屁!!”
無視這暴跳如雷的老妖怪,雲書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催心葉,兩片葉需要同時煉製,以上下姿態放置毒爐當中,上接風毒,下撫泥毒。觸風毒葉可心裡催動散發濃郁香氣,觸泥毒葉則有碎心之毒。”
這一句話甚至將煉製毒藥的過程都說的一清二楚,不禁讓呂老頭又恨又氣,可是卻有些無可奈何,剛想開口斥責雲書胡說八道,卻聽眼前戴面具的小子依舊不停,口若懸河的繼續說著。
“催心毒,可控性極強,可想讓人中毒卻並非這般簡單,必須有人近距離嗅聞毒葉才算中毒,因此對施毒者的放毒手法格外考究。試問在場的各位,你們想要暗中殺害一名實力與你們相當的敵人,莫非還會拿著毒葉刻意放到敵人鼻子底下讓他去聞?”
“這怎麼可能?”立刻有人像是看到白痴一樣的罵了一句。
“哈哈……”雲書大笑:“正是如此,沒有特殊的手法,這毒你們購買而去,又如何用的出去?但倘若這老不羞的告訴你們,這小葉片並非毒葉,而是解毒藥,雖然吸取之後沒有多大好處,可卻能讓你們對催心毒葉的毒性產生抗性,結果便會如大家現在所見。”
“這倘若是毒藥,我們現在是否就要毒發身亡了?”有人依舊在為呂老頭辯解,但後者已經是臉色鐵青。
“當然不會毒發,因為這種毒需要進行雙重刺激才有效。”
“雙重刺激?”
“不錯,首先,近距離嗅到毒葉的毒,那麼毒便會在身體內潛伏起來,等待催動。”雲書頓了頓,再道:“第二層刺激便簡單的多了,甚至可以在百步之外,輕輕催動所謂的‘解毒’葉片,讓浩蕩的香氣擴散而出,以此催動早已潛伏的毒素,從而毒發。”
聞言,眾人皆是不可思議的望向呂老頭。
倘若眼神可以殺人,那麼雲書此時已經被這矮個子老頭刺的千瘡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