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臘國士兵,地位與昇天軍無異,能夠在戰場上一下子看到三名受傷的敵軍,立刻興奮的手舞足蹈,其中一人更是迫不及待的準備將這三人就地砍頭。
三名桑國士兵萬念俱灰,重傷的他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甚至連慘叫呻吟都顯得力不從心。
“莫要再掙扎,你們的死至少成就了我們兄弟倆!”
“嘿嘿,大哥莫遲疑,快些動手,等下再去尋幾個,我們的功勳就足夠了!”
“好!”
那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伴隨著一聲怒喝猛地斬了下來。
只聽“哐”的一聲響動,這一砍刀頓時劇烈的晃動起來,顫得虎口酥麻。這位臘國士兵低頭一看大為震驚,這一刀竟然是砍了個空。
臘國士兵猛地回頭,對著那突然橫加阻攔的人怒目相視。
他們只見一位衣著襤褸之人正背對著他們,此人的手中攬著一名桑國傷兵,頓時怒道:“哪來的新兵蛋子,不懂規矩啊。”
遠處,聽聞吼叫的枯木等人立刻衝了過來,見到臘國敵軍卻沒有橫刀相向,而是陪著笑臉說道:“新來的不懂規矩,兩位莫怪。”
枯木隨後嚴肅的對雲書說道:“將這人放回去,將死之人,給他們是一百功勳點,給我們卻是僅有10點功勳!”
那傷兵聽了之後,好似迴光返照一樣,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地面上排列的另外兩名桑國傷兵紛紛氣憤不已,一人虛弱說道:“我為桑國赴戰場,臨戰都不曾膽怯,誰想現在會讓我如此心寒。”
雲書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倒是枯木顯得久經沙場那般與敵軍士兵談笑風生:“這人依舊是你們的,我們帶回去也沒什麼用。”
那兩名臘國士兵滿意的笑了,點點頭說道:“就是,何必要動刀動槍,我們在軍中都地位低下的炮灰,這打掃戰場乃是難得的美差,傷兵有的殺,功勳有的賺,何樂而不為?”
枯木笑著應和,動手要將雲書攬在腰間的那傷兵送回去,可是他使勁的掰了掰雲書的手,後者竟然紋絲不動。
枯木有些惱怒,卻不在面容上表現出來,陪著笑臉說道:“雲書兄弟,這是戰爭,能夠在戰場上碰到懂規矩的人你知道有多重要嗎?倘若你同樣碰到一群不懂規矩的敵軍士兵,他們見面就要與你我打打殺殺,那我們的工作得多危險?”
“這就是你的理論?”雲書淡然說道。
“這一次將人放回去,他們回去之後就會大肆宣揚這件事,以後打掃戰場則會遇到更多懂規矩的人。兩軍相見,僅僅點頭示意就安然無恙,難道不好嗎?”
枯木的一位好兄弟也連忙點頭稱是:“大家都有功勳拿,拿到了就可以升為正規軍,想想看,你現在是囚犯,你以前幹過多少殺人的勾當都可以一筆勾銷,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重新做人啊,難道你一點都不心動嗎?”
兩名臘國士兵見這裡在教育新人,相視一笑,晃了晃刀,準備先將那另外兩名倖存桑國士兵砍殺,賺取功勳點。
他們緩緩抬刀,如同刑場準備行刑的劊子手。
“呼……”雲書這一呼氣,很長很長,好似將肺中的所有空氣盡數排空出去。
刀抬到了最高點。
雲書道:“我並非迂腐之人。”
此話一出,枯木樂了。
刀已經蓄滿了力氣。
“也不是全然否定你們這一自創的不成文規定。”
大刀快速斬落,眼看就要觸及到桑國傷兵的脖頸。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雲書脫口而出一句:“我只是單純的看不順眼。”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