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學院,寬闊的道路旁是精美的花壇、潺潺的溪流和茂盛的荷花塘。
荷花塘旁,坐著一白衣少年,他眉頭微皺,靜靜地注視著在荷塘內拼命喘息的王晅源。這白衣少年是皇甫玉成。
王晅源掉入池塘中,濺起的池塘水和淤泥影響了皇甫玉成的清修。皇甫玉成心生惱怒,出手懲戒王晅源。他那靈氣化成的巨手,將王晅源整個地摁在荷花塘內,每隔一段時間就將王晅源的頭顱拉出水面,讓他獲得喘息的機會,如此反覆。
王晅源臉色漲得通紅,心中怒火中燒,他握緊拳頭,大拇指摩挲著食指上的儲物戒。他有反制手段,只是一旦用出,肯定會引來監察司之人,影響他逃離學院。王晅源牙關緊咬,將今日受到的屈辱,默默地記在心中。
在帝都學院內,王晅源已成為有一個隨意被欺辱的物件。為了成為向父親一樣的將軍,王晅源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只是現在,天變過後,飛虎軍銷聲匿跡,存亡不知,他的這個夢想,也不復存在,他的忍受程度也到了極限!
“帝都學院,以及那些欺辱我的人,你們等著,終有一天,我會將你們踏在腳下。”王晅源的面龐掛滿泥濘,臉上流下的委屈淚水,混雜在臉頰上的殘留池塘水滴中。
王晅源在這一刻終於領悟:“帝都學院內,天才無數,並不差我一個普通學生。就算成功畢業,我在別人眼中還是廢柴。最重要的,還是強大己身。”
想到這,王晅源的眼神瞬間明亮,他籌劃這麼久的計劃,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將是他人生的重大轉折之一!
“哼。”皇甫玉成似乎玩夠了,靈氣巨手將王晅源整個地提起,丟向一旁,寒聲道:“滾。”
王晅源滿身泥濘,在地上滾了一圈,回頭掃視皇甫玉成一眼,轉身向還在路邊的靈獸走去。王晅源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了一個髒乎乎泥巴腳印。
靈獸的嘴角掛著血液,之前的那一撞擊對它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這些靈獸作為坐騎,靈智被帝都學院用特殊手段抹去大半,以避免它們在帝都學院內作亂。也正因此,它們連最基礎的趨吉避凶和躲避能力也沒有了。
王晅源輕輕摩挲靈獸的鬢毛,心生憐惜。他輕嘆一聲,起身乘坐在靈獸身上,向著學院門口而去。
王晅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去的剎那,一白衣少年,突然出現。這少年速度奇快,一連串的殘影劃過,眨眼間就到了荷花塘邊。
靈獸一路疾馳,載著一身泥濘的王晅源來到學院門口。
門口的守衛看到一身泥濘的王晅源走來,皺眉問詢:“你來此何事?”
王晅源下了坐騎,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冷冷道:“我要回家。”
“請出示通行令!”另一守衛上前,攔住王晅源道,“不管什麼原因,沒有通行令,我們不可能放你走的。”
“因為職責在身?”王晅源反問。
“是!”守衛回答得很乾脆。
王晅源輕蔑地掃視這些守衛一眼,不屑地笑道:“守護學員安全也是你們的職責之一,可我被中級學生欺辱的時候,你們又在何處?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職責嗎?”
“你,你莫要胡說。明明是你自己逃課,不知道招惹了什麼事端...”
“閉嘴!”領隊走來,呵斥自己的下屬。他看到這邊吵鬧得厲害,來檢視情況,卻不想聽到了這番對話,這讓他心有惱怒。
領隊仔細打量王晅源一番,道:“你確定要離開?”
王晅源堅定點頭道:“我確信!”
“好!”領隊也很乾脆,“你可以走了。”
“隊長!”旁邊守衛大驚,“放沒有通行證的學生離開,我們會受到重罰的!”
領隊微怒道:“你的子嗣,若像他這副悽慘模樣,你又會如何?莫要忘記,他是飛虎將軍唯一的子嗣。”
“這...”守衛被隊長這一提醒,心頭一震,閉口不語。飛虎府,目前看起來逐漸沒落,但畢竟仍是將軍府邸,在真正倒下之前,不容小覷。
“此事後果,我一人承擔,與你們無關。”領隊帶著憐憫看向王晅源。
王晅源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縹緲清晰的聲音:“你既然已經決定,就要果斷,遇事不決,後患無窮。”
這是秘法,傳音入密!
“這聲音,似乎是這隊長?”王晅源眼睛瞪大,他終於明白,這領隊為何如此痛快地放他離去,很明顯,早就有人在暗中安排好了!
王晅源腦袋瞬間活絡起來,他目前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心中的震撼:“是他,還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他,雖然出乎意料,還能接受,若是另有其人,那王晅源不得不設防!因為看透他計劃的人越多,那就意味著他的這個計劃,有可能成為兒戲!
王晅源自然明白這話語中含義,他冷笑道:“你不必假惺惺,離開學院的方法我有數種。”王晅源伸手將腰間那塊佈滿汙泥的令牌扯下,然後將其扔向空中。
怪異的事情忽然出現,令牌直接漂浮在空中,竟沒有落地。令牌上的泥濘也全部消退,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