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俊林道:“郵費都不用,我去江省的時候順路可以帶過來。”
“這樣也行。”陶靜霞道。
梅玫驚喜極了,“那樣的話就太好了,即便一個月只能賺兩三百,一年下來也能有兩三千呢。”
“大姐,除了筍乾,還有什麼是我們這邊不值錢,在蘇省賣得起價格的嗎?”陶俊林問道。
“那還真有。”陶靜霞道:“蘇省那邊沒有海,所以海貨在那邊都非常貴,像是帶魚、海帶、蝦米這些。”
陶俊林琢磨了一下道:“那可以賣帶魚乾、海帶、蝦米、紫菜、蝦乾這些。”
“不過這些也不能多弄。”陶靜霞提醒道:“那邊不太習慣吃這些,開始買的人不會多。對了,還有茶葉,不過這個量更加不能多,那邊不習慣喝茶,多是用來待客”
“那我都少弄點,能賣多少是多少。”陶俊林道。
他心裡琢磨著現在小打小鬧就算了,他把東西放在大姐那兒寄賣,大姐一分不收就當是照顧他這個弟弟,若是生意做大了,就不能這麼幹了。
不過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梅玫比陶俊林還要興奮,說實話違背父母的意願嫁給窮得精光的陶俊林,她自己的壓力也是很大的。若是可以,誰不想過好日子?
她不怕日子窮,就怕看不到希望。
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她能不高興嗎。
微笑是不知道梅玫的想法,要不然肯定要笑。
她記得舅媽曾經跟自己說,她第一次跟舅舅回家的時候看到那茅草屋都打退堂鼓了。按照她的話說,在孃家的時候父母種了十幾畝地的玉米,她作為長女總是要跟著父母去摘玉米,從天不亮摘到天黑,最後賺的錢卻很有限。那種看不到光亮的日子,她真的是過夠了。
舅媽總是說,她當時沒逃走,是因為外婆在天有靈,揪住她不讓她跑。
“我當時想跑的,但是腿就是動不了!”
微笑聽得時候只想笑,但是她也清楚,這話也就是說說。舅媽若不是真的愛舅舅,她外婆便是在天有靈也只能拉住她一次。
不同於後世,這個時候的梅玫性格還沒有那麼開朗會說會笑,甚至是帶著點陰鬱的。
一來是沒有父母的祝福,便是新婚她也快樂不起來,二來是看著這個窮困的家,她迫切地想要改變。
當然,多多少少還有一些外在因素。
微笑後來聽舅媽說過,她那些堂妯娌一個個都是會喝酒的,在酒桌上一個比一個會應酬說笑,就她孤零零一個顯得格格不入。那會還有人在背後說她有病。
在那個氛圍中,她便是想快樂也快樂不起來。
陶靜霞也沒想到剝個筍也會有意外之喜,對著陶俊林交代道:“筍乾你不要曬得太乾,要不然不好泡開。蘇省那邊的筍乾都是泡在水裡賣的,要是泡不開就麻煩了。”
“泡在水裡賣的?”梅玫一驚,“一兩塊錢一斤難道不是指乾的而是溼的?”
“當然是溼的了。”陶靜霞道。
陶俊林驚喜道:“那樣的話就更好辦了。”他本來都琢磨著要多費力氣了,若是這樣的話,一天五六斤泡開的筍乾完全不是事兒,他們夫妻賣力幹一天就夠供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