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蚌含珠,本是一個褒義詞。
然在沈氏聽來,卻是感覺很不自在。
她總覺得,齊大人的話音裡帶著一種不正常的特別意味。
事實上,確實有點。
這並不是說,沈氏有多麼的聰明,而是,她對齊大人實在是太熟悉了。
只要有那麼一丁點的小小反常,她都能明顯地感覺出來。
“大人您多想了,老婆子我只是想養個送終的娃而已,此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嗯!孟子有曰:養生者不足以當大事,惟送死可以當大事。大嬸您未雨綢繆,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我怎麼聽說,那孩子因為命薄‘夭折’了呢?”
“瞎說,他並未夭折,而是被……”
“被什麼了……?”
齊譽的眼睛倏然一閃,忙不迭地追問道。
沈氏似乎意識到了話語的不妥,忙又作出了改口。
‘被’字之後的事情,她並沒有續談。
“老婆子命運不濟,那孩子居然莫名地走丟了。”
“走丟了?那你為什麼不報案呢?或者,向我發出求助,也不失為解決之法。”
“呃……”
似乎,這話被問到了點子上,那沈氏竟然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來。
從她的神色中,齊譽品味出心有顧忌。
莫非,這裡面還另有隱情?
齊譽佯裝遺憾地嘆了口氣,並以勸慰的口吻說道:“人世間之路千百條,每一條都能通向光明,倘若‘他’因心有旁騖而步入了歧途,這次走丟可就成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話裡有話。
且,不難理解。
沈氏尋思了好大一會兒,才恍然回過神來。
“齊大人,面都快涼了,你還是趕緊地吃吧。”
“也好。”
齊譽淡淡一笑,揮手道:“這裡不用你侍候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沈氏聞言微微欠身,就算是告退作別了。
不過,她並未離開家裡,只是安坐在了廚房裡隨時待命。
透過剛才的這席話,齊譽基本上確定,沈氏身上一定暗藏著什麼秘密。至於她和下毒這事有沒有關聯,目前還不能作出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