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譽坦然一笑,恭敬地說:“微臣對此有所耳聞,不知陛下又是怎麼想的呢?”
“按說,你護駕有功,是要大行封賞的,誰知藩王們突然發難,所以你這賞賜……唉,過段時間再說吧。”皇帝略帶歉意道。
藩王們要罰,皇帝自然不能行賞,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背道而馳了?
齊譽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笑道:“陛下言重了,微臣只是盡臣子應盡之事而已,並不圖什麼金銀賞賜,陛下安然無恙,有驚無險,這才是社稷之幸甚。”
皇帝很欣慰地點點頭,讚道:“沒想到愛卿竟然如此識大體,真乃是良臣也。”
君臣二人呵呵一笑,氣氛明顯融洽了許多。
齊譽又道:“陛下,請恕微臣直言,眾藩王如此肆無忌憚地朝著廟堂施壓,此舉實在太過無禮,陛下為何不以綱常大義駁斥回去呢?”
“呵呵,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朕只是暫時忍耐,日後自有良圖。”皇帝似有深意地回答道。
良圖?
莫非真是削藩?
很明顯,皇帝有著秋後算賬的心思,這樣的思維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目前來說,眾藩王齊心,此時確實不宜去硬碰硬。別忘了,後面還有一位似在裝睡而不語的太皇太后呢!
現在,這些勢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個點起,確實不容小覷。
皇帝避其鋒芒,穩妥為上,不失為是明智的選擇。
這一點,和孟嵐山教自己的螞蟥理論不謀而合。
片刻後,皇帝突然問出了一句:“齊愛卿,你可願意到地方上歷練一番?”
嗯?
讓我這個京官到地方上歷練?
這不就是貶謫之意嗎?
見齊譽蹙眉,皇帝忙解釋道:“愛卿千萬不要多想,朕絕對不會降你品階的,你目前是正四品的官,去到地方上仍為正四品。即使藩王們對此不服,朕也會設法壓住他們。”
哦,原來是官級平調呀。
即使如此,京官下放至地方主政,也被世人視為是一種貶謫。
皇帝做出如此姿態,完全可以堵住藩王們的悠悠之口,他們應該不會再說什麼了。
品階不變,那就意味著自己的未來是四品的地方官。
不錯哦!
齊譽雖然表面上古井無波,但心裡面早已是澎湃如潮了。
去地方上主政,可是自己盼望了好久的事情了。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
齊譽大大咧咧,貌似不在乎地說道:“無論是身處京城,還是守牧一方,都是在為陛下盡忠,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所以,微臣對於從政地方並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