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沒有說話,員工也猜不到她的意思,這時電梯門緩緩合上,本著趕快逃離的心思,員工沒有阻止閉合的門。
電梯緩緩下降。
阿寶忍無可忍,【你就是想讓上將發現你那些齷齪心思,還是不想讓他發現?】
搞不懂,真搞不懂。
寓言沒吭聲。
“叮鈴鈴……”
寓言接通電話。
那頭的聲音說:“我在休息室,現在過來。”
是宋秋,這是宋秋第一次用這個語氣對寓言說話,那麼平靜無波,底下卻是狂風驟雨。
結束通話電話後,宋秋眼神有些恍惚地望著窗外的風景,風景不入眼底,滿眸清寂。
於宋秋而言,她的人生在十八歲宋家破產,父母被害那年就以戛然而止。
之後的人生不過是在作為一具只知復仇的傀儡活著,傀儡又怎知情愛?
一切不過是為了生存,逢場作戲的手段而已。
寓言是個意外,她分外喜愛的意外。
她教她百般算計,無所不用其極,也教她本性善良,愛存於世,教她冷靜理智,也教她不可被情愛攔住腳步。
宋秋眼裡透著幾分迷茫,這個看起來沒有弱點的女人身上似乎也能看到了一絲脆弱。
是她的錯,終究是對她有了疏忽,才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聽到敲門聲,宋秋微微偏頭,卻沒有轉過頭去看,“進來。”
寓言走進來,臉上沒有任何笑意,明明是溫和的臉,面無情緒時卻會讓人感到害怕。
她大多時候都是淺淺笑著的,所以不笑時格外怪異。
但宋秋沒去看寓言的臉,暫時沒發現這點不同。
她依舊望著窗外,感到女生在自己身邊站定,深深撥出一口濁氣,嗓音平緩低沉地問道:“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寓言氣息強大而清冷,黑暗的瞳孔透著幾分平靜晦澀,外面是高樓大廈和高架橋,落在她眼裡成了一片灰撲撲的影子。
雪白的指尖抬起,在玻璃上敲了敲。
“沒有,如果你沒有什麼話要說的話,我要離開了。”
宋秋頓了頓,這才看向寓言,自然發現了她和平日截然不同的差異。
她此時沒有心思瞭解這個差異是怎麼造成的,因為有更重要的事。
宋秋拿起手邊辦公桌上的檔案,扔給寓言,“這是我剛剛拿到的案件報告,你要不要看看寓彥妍是怎麼說的?”
寓言沒接,任由檔案落在地上,“關我什麼事?”
宋秋:……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向懂事的女兒突然叛逆了,但她連殺人的事都做得出來,那不管什麼事發生在她身上都不讓人意外了。
宋秋深吸了口氣,壓下怒火,“寓彥妍到現在一直在否認自己殺人,她交代的時間線也沒有任何問題,雖然不在場證據不充足,但以我們對她的瞭解,她並沒有說謊。”
雖然這麼說有些可笑,但她們確實因為常年算計對方,而對對方的性子瞭解了個八九分。
當然,寓彥妍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僅憑以往的瞭解,不足夠讓宋秋相信寓彥妍沒殺人。
但她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寓彥妍說,宴會那天下午,她缺席了部門會議,和寓群一起陪著寓熙玉去了國貿中心,而寓群當天戴的珠子是㭁木,會導致寓彥妍在七到九個小時內不穩定性發病。”宋秋上前了兩步,盯著寓言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那個珠子,你的房間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