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苒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頭,心裡便不斷地打鼓,來的時機好像不大好。
“誰帶你上來的?方助理嗎?”裴天辭沉沉的問了一句。
“......”傅任苒心裡咯噔咯噔的,他這意思好像就是在說方助理是私自帶她上來的,他完全不知情,好像還不太樂意見到她的樣子。
“你下午開記者招待會是不是?是針對我公司這次事故的?”
傅任苒心裡更慌張了,結結巴巴的把來意說了出來,也沒什麼心思問個你好,飯吃了沒之類的了。
裴天辭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一邊垂著眼扣身上的扣子,邊說道,“我餓了,要先去吃飯!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
傅任苒見裴天辭扣完了釦子,一副餓得受不了,馬上立刻就要出門去吃飯,似乎也沒有打算叫上她一塊去吃的意思。
她不知道他這麼隆重的去吃飯,是不是和誰約好了一塊共進午餐,自然也不敢厚著臉皮說她也沒吃。
但她卻可以厚著臉皮不讓他去吃啊!
傅任苒當裴天辭正巧要越過她時,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臂,他身上得西裝面料光滑,觸感舒適,她一隻手都險些抓不住!
於是她用雙手扣上了他的手腕,那肌膚相觸傳遞而來的暖意似乎給了她勇氣。
“你別走,我就要你幾分鐘!”
裴天辭低頭看了看她的手,又抬眸看了看她的臉,那一雙眼眸清澈明亮,令人無法拒絕。
最後他抬手看了看錶,輕輕說道,“我只能給你十分鐘!”
傅任苒一聽,手就鬆開了,但是心裡卻翻江倒海的難受。
他公式化的語氣絕情決議的實在太惹人討厭了。
裴天辭走了幾步,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對著傅任苒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坐吧!”
傅任苒坐到了裴天辭的對面,心裡想著既然他這樣公私分明,她也不好套近乎,她試著微笑了一下。
“裴總,聽說你是打算將事故承認了下來,然後道個歉爭取公眾的原諒?”
“對!”
裴天辭的回答十分簡潔,但傅任苒卻僅從這一個字當中莫名的就感受到了冰冷。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容美不就身敗名裂了?以後再想起來就難了!”
“公眾能接受,容美便洗心革面,如果不能接受,就關了吧,換個名字重新開始,對天盛來說這樣是最好的止損方式!”
裴天辭說的雲淡風輕,傅任苒卻聽的心肝脾肺腎都快氣炸了!
他說幫她就是這麼幫的?
簡直無恥至極!
傅任苒閉了閉眼,深吸了幾口氣,才放柔了語氣繼續說道,“裴總,這件事錯不在我們,是他們銷售了假酒,才導致現在這種被動的局面,你這麼一承認就全完了!我有個更好的方法,只要偷偷的證明那些是假酒就可以了!”
說的容易,做的難,傅任苒當然也知道自己這兩片嘴皮子啪嗒啪嗒兩下,裴天辭需要做多少功夫才能解決問題。
難度可想而知。
裴天辭凝眸沉默不語,眼神深邃空洞的落在了不遠處的一點,近乎面無表情,似乎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