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山和容美也不說話,只是一直在對著她笑,她便一直哭。
漸漸地,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淚水從眼眶裡滾落,卻感受不到淚水淌過臉頰的感覺。
這太可怕了,難道她成植物人了?
傅任苒一下子夢醒了,她的意識逐漸迴歸。
“乾媽……”
“任苒……”
身旁有兩個人跟叫魂似的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叫著她。
她費了老大的勁才能將沉重的眼皮掀開。
也許是太使力了,睜眼的速度過於快速,以至於把一旁離她極近的胡越嚇了一大跳。
“哎喲媽呀,任苒,你剛才做什麼噩夢了,哭的稀里嘩啦的,現在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我倒不習慣了!”
胡越邊說邊拍著胸脯給自己壓驚,還是白婧眼疾手快的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
“乾媽,你可算醒來了……”白婧說著說著,幾度哽咽。
最後……稀里嘩啦的哭上了。
傅任苒這一醒來,渾身上下都疼的要命,還被白婧一通哭,腦袋裡突突突的開始疼起來,她張了張乾涸的嘴唇,虛弱的輕聲說道,“我沒事!別哭!”
可惜白婧哭的太大聲了,她甚至聽不到她自己說的話。
“白婧,別哭了!任苒需要休息的!”
胡越一發話,白婧果然停了下來,傅任苒正在心裡給胡越點個讚的時候,醫生和護士匆匆忙忙的進來了。
在一系列例行檢查之後,醫生告訴她,傷的不重,死不了,但要注意修養,反正住院是肯定的了,住幾天不知道!
我去!
傅任苒第一個念頭就是,流年不利!
果然回不了南城了!
醫生走後,白婧和胡越又走了進來,傅任苒心心念念著回南城,便看著白婧挑挑眉毛,問道,“林樂言呢?”
聲音一出,傅任苒自己都嚇了一跳,沙啞的不成樣子,聲音輕得跟蚊子在叫。
“乾媽,乾爸爸已經在這裡守了一天一夜了,突然有點急事,剛離開一會!我已經給他發資訊了,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白婧完全聽錯了意思,以為傅任苒是想問她裴天辭去哪了!
傅任苒一愣。
誰問裴天辭了呀?
但是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嗎?
那飛機早就飛走了?
“任苒,別擔心了!是你的,跑不掉!辭哥都放下了一堆事情不管就守在你身邊,醫生說你沒有大礙,今天會醒,這才捨得離開!我都感動壞了!”胡越走到病床邊,坐在了小椅子上,笑呵呵的。
“……”傅任苒再一次愣住了。
她是傷了腦袋反應遲鈍了嗎?
白婧拿過床頭的水杯,又拆了根吸管放進去,然後湊到傅任苒的嘴邊,“乾媽,先喝點水吧!”
傅任苒也覺得口渴難忍,嘴唇乾的像馬上就要裂開,喉嚨乾的連口水都吞不了。
她就著吸管吸了一大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