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又如何,真的又如何?”寧靜好心情沉重,臉上不見半分笑容,連裝也懶得裝,都說人能感受到自己最好朋友的幸福快樂,可為什麼她一點也感覺不到快樂?
傻任苒,他若不愛你,何需拿假話來騙你?
“假的,我就隨便他鬧,但要是真的,我就趁早結婚!”
寧靜好一聽,苦笑了下,突然覺得傅任苒是故意來炫耀幸福的,她探過身子,一手拿一杯雞尾酒,倒入口中想灌醉自己。
“和別的男人結婚!”
寧靜好剛到嘴的酒來不及嚥下,乍然聽到傅任苒的話,一不小心嗆到了。
“咳......咳咳!”
寧靜好咳了個半死,才幽幽的吸了吸鼻子,紅著一雙眼瞪著傅任苒,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傅任苒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你們都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你們也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包括我,也不知道!”
傅任苒停頓了一下,舉起一杯雞尾酒,喝光了才繼續說道,“我想我曾經喜歡的一直就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天辭哥哥,不是現在高高在上的裴總裁!我和他可以是親人,朋友,甚至是路人,就是不可能做夫妻,沒辦法接受!”
傅任苒有些哽咽,她心痛的是明明很喜歡,卻要命令自己割捨掉,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重生,無畏無懼。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可能會嫁給他以外的男人,包括之前也有一段時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嫁人了,一生好像也就這樣過去了!但現在只要一想到和他在一起,這心啊,就很痛很痛,這感覺好像自己走過了一條漫長的河流,快到岸邊的時候又被無情的拽了回去!”
寧靜好低嘆了一聲,伸手攬過傅任苒的肩頭,將她拉進懷裡,輕聲安慰,“好了好了,我信你,不愛了就不愛了!”
裴天辭臉色發青,黑瞳幽暗晦澀,早已經聽不下去了。
他霍然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他想要的人,他倒想看看,誰敢娶?
何冰卿仍然坐在沙發上,深深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那抹挺拔頎長的身影,心中酸澀難忍。
他一向謙遜有禮,從二十歲開始就幾乎沒有什麼人可以輕易惹怒他。
她轉過頭瞥了一眼珠簾的那一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後起身離開。
傅任苒並沒有待很久,在桌子上的雞尾酒還沒有喝光的時候,裴天辭的電話就打來了。
跟管自家閨女似的管著她。
她雖然心裡不爽,但卻不敢不聽話。
傅任苒和寧靜好一塊走出酒吧的時候,裴天辭非常難得的沒有坐在車子裡等,而是倚在車邊。
地上灑落了些許菸頭,他的手上還有一根亮著點點星光。
大約是察覺到她們出來,裴天辭恍然抬頭看了過去,輕輕扯動了嘴角笑了笑。
傅任苒緩緩走過去,心裡有些惆悵,總覺得他臉上的淺笑十分牽強,那眼底的晦暗深不見底,漆黑的瞳孔猶如此刻如墨的夜色一般,一片清冷。
裴天辭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同時沉聲吩咐方助理,“送寧總回去!”
方助理低頭恭謹的應了聲,是。
傅任苒看不出來裴天辭的不對勁,但方助理可是門清!
他喜滋滋的朝寧靜好走過去,裴天辭剛才最後的那句話,言外之意就是讓他下班了!
不用受無妄之災,多幸運!
裴天辭坐上了駕駛座,扣上了安全帶,發動了車子,駛上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