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妤不等宮旭堯說下去,清冷的眸子裡光影明滅,“還有,上次在學校,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們,只要陸溪兒再敢搞事,我就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
宮旭堯嘴唇翕動,僵硬的表情又是一白,出於本能意識,想要為陸溪兒開脫。
他是可以對陸溪兒不聞不問,但他總不能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管不顧…
但華妤早知道他想說什麼,壓根沒打算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截住了他的話頭,“勞煩宮少回去以後,給你小女朋友帶上一句話,叫她以後可千萬別再小瞧我…”
“否則…今天我有本事能讓她以牙還牙,來日,我也同樣有能力讓她把得罪我的加倍還回來,如果她真的很想挑戰一下的話…”
但若真得到了那時候,手輕手重可就難說了。
這句話,非但是警告,更是威脅。
宮旭堯下顎線繃了繃,濃烈的羞愧心理令他連一兩句商量的話都說不出口。
最後他似乎是終於放棄了,只好垂下眸子,“我知道了,我會警告她的…你…”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華妤的腳踝處,似乎才想起問她一句,“小妤,你的腳…沒事吧,用不用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上前半步,似乎很想看看華妤的傷情,冷不防面前忽然一個藥瓶滾在了他的腳邊,刺耳的聲音也擋住了他的去路。
幾個人下意識抬頭望去。
就見一直默不作聲的楚鳳卿收回了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似乎終於有些不耐煩,“一口一句小妤,敢問宮少是華妤的什麼人,我的未婚妻又何時輪得到你來關心?”
他神色寡淡,表情冷漠,平平無奇的凝視著誰的時候,能令人一瞬感到渾身都浸在寒意裡。
宮旭堯面色越發的緊繃,因為他發現,他現在甚至連關心華妤的立場都沒有了。
“再怎麼說…華妤先前也是我的女朋友…”
楚鳳卿笑的譏諷,“你也知道是從前?按照你這種說法,華妤從頭至尾都還是我的未婚妻,這中間有你什麼事?”
彷彿是在諷刺宮旭堯是個只知道趁虛而入,上不得檯面的人,以至於他曾經跟華妤的那段過往也變得相當微不足道。
兩個男人之間突然就不動聲色的交鋒了起來,緊繃的氣氛令華妤和阮飛雪都忍不住發愣。
宮旭堯則是不甘心,相當的不甘心。
他最討厭楚鳳卿這副總是理所應當將華妤據為己有的態度,就像華妤是他一個人的所有物一般。
他憤怒的咬牙,又是輕嗤,“但是不可否認,華妤確實曾經在你我之間選擇了我,那就證明那個時候在她心裡,我比起某些人來要重要得多。”
宮旭堯以為這件事會是楚鳳卿心裡的疙瘩,所以特地挑練出來說給他聽。
哪知,楚鳳卿只是沒有表情的哂笑了一聲,彷彿天生從容鎮定,彷彿永遠勢在必得,“的確,是要感謝宮少,最後親手將華妤推向我。”
宮旭堯的臉色,一瞬間比吞了蒼蠅還要難堪。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什麼叫自作自受,形容的就是他。
他好像也終於明白了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