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湘一下子就想到了美人阿孃和點睛神筆,驚問道:“難道是美人阿孃的血?”
“確有可能。”符隱靈說道:“這麼多年來,點睛神筆就靠符隱家嫡系後代的精血催動支撐,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研究出其他的關於符隱家血的作用?符隱蟬很聰明,能夠從中窺探到一鱗片爪的訊息,也不足為奇。若是她後來有所發現,將自己的血提取出來留作激發陣法、符篆,保護你和你爹,也合情合理。”
“你要告訴祁明光你的身世嗎?”符隱靈好奇問道。
林湘湘搖頭,道:“不會。”頓了頓,又補充道:“至少暫時是不會的。”
她還不確定自己對祁明光的感情是不是一時衝動荷爾蒙作怪,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兩人確定了關係,她也不會事事都依靠祁明光,做一個依附而生的菟絲花。
她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自己解決。
套一句現代的至理名言,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用在修仙界就是,實力強弱決定上層建築。
無論在哪兒,無論何時,如果一定要有取捨,她都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的上層建築!
這才是她立足的根本,而非某個男人。
“那就好。”
符隱靈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就怕林湘湘是個戀愛腦,陷入情情愛愛的迷障,丟了本心,失去鬥志,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最後弄得自己姓甚名誰、要幹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這卻不是符隱靈杞人憂天,在情愛方面,女修普遍比男修更加容易沉迷,容易動搖,心志不堅。畢竟能夠不靠自己努力就能得到優渥又安逸的生活,誰又不想呢?這就導致,不管是俗世界,還是修仙界,男權社會下,高位者,通常都是男性,俗世界暫且不說,修仙界能夠憑自己本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女修,鳳毛麟角。高位階的女修,和男修相比,十不存其一,數量實在稀少。
特別是,林湘湘之前還表現出過對祁明光的好感,雖然外人不知道,卻瞞不過和她簽訂契約的小傢伙們。主人的喜好,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小傢伙們的心智,讓他們也跟著喜歡祁明光。
符隱靈就是在發覺這一點後,更加擔心,甚至隱隱對祁明光起了殺心,不願他成為林湘湘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如今看來,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重,林湘湘還是清醒的,就算對祁明光有好感,也不影響她理性的判斷。
祁明光再從乾坤囊中拿出一塊黑鐵令牌給林湘湘。
“這是什麼?”
“黑鐵令牌。”
林湘湘將黑鐵令握在手中,觸手溫熱,和蛋蛋之前拉出來的那塊看不出材質的黑漆漆的令牌好像。
祁明光說道:“當年,我被困入招魂幡時,就發出了求助訊號。只是駱駝嶺是天生的迷陣,又有招魂幡作祟,我的氣息被掩蓋,師尊一直找不到我確切的位置。我藉助你父親對招魂幡的破壞突圍後,師尊就迅速找到了我。那魔修被師尊殺死後,其中黑鐵令牌共有兩塊。師尊對黑鐵令牌不感興趣,便全部給我了。其中一塊,本是你父親應得的,如今給你,亦算是物歸原主。”
用阿爹性命換來的黑鐵令牌,林湘湘一點兒也不喜歡。
“不用了,多謝祁師祖厚愛。”林湘湘低垂下睫毛,輕聲說道:“這個黑鐵令牌,我有一塊。”說著,捏了一個法決,從乾坤袋裡拿出蛋蛋拉出來的那塊黑鐵令牌。
祁明光頗為意外,問道:“你這黑鐵令牌從何而來?”
林湘湘將密室一事簡單地說給祁明光聽,只不過將蛋蛋吃了匣子,換成了她為尋找機關不小心開啟匣子,其中正好有冉良朗的靈慧魄和這塊黑鐵令牌。
祁明光從未問過林湘湘是以何辦法救的冉良朗,如今算是一併有了答案。
他感嘆道:“當真世事難料,冉少城主能夠遇上你,絕對是他此生的大幸。冉城主夫婦對外宣稱你是海濱城的大恩人,你當之無愧。”
林湘湘卻是苦笑,道:“祁師祖就不用再為我粉飾遮掩了,我心裡清楚,我選擇救冉良朗,肯定有很多人罵我不知所謂、爛好心,被人打了左臉還要自甘墮落貼上右臉,遲早跌跟頭,被蛇咬。就我這樣的性情,修仙不如回家去種地……他們罵的不錯,我也通通接受。”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