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良朗的母親,長相十分明豔動人。
儘管面有憂慮和憔悴,也不掩她豔麗的容貌,反而更添幾分別樣風情。
不過,冉良朗看起來和他母親長得並不十分相像,估計是長得像他父親。
“小簡,怎麼又回來了?”冉夫人詫異問道。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可是夫君有什麼不好?”
她蛾眉輕蹙,憂心忡忡。
完全沒注意到跟在簡丹師身後,偽裝成小道童的林湘湘。
林湘湘自覺找個角落位置垂首靜默,心裡卻在吐槽:小簡?就簡丹師那模樣,無論怎麼看,都是個不修邊幅的糟老頭子吧!還小簡?冉夫人怕是喊錯了,不是小簡,而是老簡哦。
然而,下一秒,冉夫人再次開口,無情地打破了林湘湘以為自己產生幻聽的僥倖。
只聽她深深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說道:“小簡,你莫要瞞我,無論夫君情況如何,你都要如實告訴我。我,我承受得住……”聲音卻越說越低。
聞言,簡丹師的眉頭擰在一起打了結,惡聲惡氣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能有什麼好隱瞞的?冉大哥中的是魔蠱之毒,非烈焰寒冰丹不可救。就算我有本事煉製烈焰寒冰丹,可海濱城沒有煉製烈焰寒冰丹的材料,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又能如何?”
簡丹師像個困獸,不停地在房間內走來走去,鼻腔裡噴出粗氣,高聲怒罵道:“文伺忖那個狗孃養的,仗著修為,把控著傳送陣,排除異己,進出皆不許,生生耽誤了冉大哥的病情,簡直狼子野心!”說著,重重冷哼一聲,又道:“你們一個個都信他,不信我,遲早被文伺忖那個狗孃養的抽筋扒皮騙個精光,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簡丹師對冉夫人同樣言辭犀利,態度惡劣,僅比面對歐陽副城主和文大人時,好那麼一丟丟。
林湘湘默默站在角落裡,再一次直觀感受了簡丹師嘴炮無差別攻擊的威力,暗暗感嘆道:簡丹師要不是有份煉丹的好手藝,就他這臭脾氣,出門絕對被人套麻袋,敲悶棍!
讓林湘湘沒想到的是,和其豔麗逼人的外表相反,冉夫人的脾氣居然出奇的好。
面對簡丹師的怒懟,她不僅不生氣,還替文大人解釋道:“文師弟也是顧全大局,這才下令關了傳送陣。你也不想想,要是有魔修從海濱城跑出去,海濱城就完了。夫君身為海濱城的城主,就算他清醒著,也不會同意開啟傳送陣讓魔修跑出去的。”
可惜簡丹師並不愛聽這些解釋,他惡聲惡氣說道:“每回都是這些大道理!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名聲再重要能比得上命更重要?簡直愚不可及!”說著,他十分煩躁地撓了撓頭,一大片不可名狀的“雪花”從他頭頂簌簌落下。
在場眾人,可能除了見慣大場面的冉夫人以外,全都不“寒”而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了好了,煩死了,不說了。你把我落在這裡的丹瓶給我。”
“可是那個白色瓶身,黑茨菰樣式的丹瓶?”
“就是那個。”
“我記得是放在櫃子裡的。”
冉夫人說著,轉身喊“木蓮”,吩咐道:“你去櫃子裡找找,要是在,就拿出來。”
侍女木蓮很快找到拿出來,冉夫人親自遞給簡丹師,勸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毛毛躁躁、丟三落四的脾氣也認真改改。還有,別總是和人鬥氣,氣多傷身,對你自個兒不好。”
簡丹師伸手接過丹瓶,不耐煩地揮手說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
除了他們二人以及林湘湘以外,誰也不知道,一張傳音符,已經悄無聲息落入冉夫人手掌心。
“既然來了,你也別急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