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剎那足夠周伯如命中,江逢月的身軀倒飛開來,她一口血噴出,拼命忍住劇痛以及體內的撕裂之感,再次與周伯如進行換位,而後一掌拍在了老者的丹田之處。
陰種與陽種同時植入,它會不斷地吸收老者的生機與修為,當成長到極限後,會融合在一起,而後將老者炸成碎片,一經展開,只要江逢月不收回就絕不會停止!
江逢月重傷之後僅能發揮出五六成的實力,就算能夠剋制老者,硬拼也不再是對手,乾脆耗費剩下法力的七成之多,來展開此法。
“該死,你做了什麼!”
老者也是沒有料到江逢月這裡還有最後的底牌,反手就想將沒有多少反抗之力的她碾死,然後轉念一想,只是再給她添了幾分傷勢,而沒有下死手。
“如此也好,下一副身體就選你吧。”
感覺到身體正在被不斷掏空之中,老者無悲無喜,事實上這一副身體屬於女子的那位前輩,不過是將容貌變幻成老者,以便女子回憶起往事而已。
“雖可惜了用途不少的咒法,但換來陰陽雙靈根且潛力更大的身軀,也算不錯。”
周伯如在他的控制下向著單遊走去,現在這裡唯一對他還有威脅的就只有單遊了,與女子不同,只有凝氣七層的單遊他都有留意,比如曾破解了他的咒法,又讓重傷之人恢復如常,這份能力有些詭異,不得不提防。
比如現在,對方隱匿了氣息,悄然來到了女子的身邊,如果她也恢復了傷勢,此戰結果還不好說。
“修為太弱,否則我不介意將他當做下一副身體,來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名堂。”
換身之法十年才能動用一次,若是換成單遊,期間風險太大,說不定就被誰給弄死,老者即便知道對方有完美靈根也不會選擇,所以沒有猶豫沒有憐憫,令周伯如一個彈指滅掉對方。
沒有如願,周伯如的手指被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手攥住,然後被震退數步,老者回頭一看,面色變得極為凝重。
來者渾身鮮血,胸膛整個爆開,連其內的心臟與肋骨都清晰可見,偏偏身軀高大,氣勢恢宏,目中帶著冷光,狠狠瞪向老者。
“不可能,我分明對你下達了暗示,你應當無法進入這個秘境才對!”
“原來你就是那個假冒我的混蛋啊,換了個皮囊,我還真沒認出來。”
周賀筠此刻也有些懵懂,自己分明剛才還在與蟲蠱男子交戰,對方某一刻不知為何一動不動,猶如失去了操縱者的傀儡,緊接著下一刻就突然來到了這裡,許久不見的父親一指彈來。
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了身後的女子之後渾身一顫,卻在她目光上抬,即將與自己對視之時又撇過頭去,不敢正眼相看。
“恆兒,是你麼……”
周賀筠咬了咬牙,沒有理會女子,而是繼續對著老者說道:“區區暗示,我早已解開,之所以不出現,也是想要用更好的方式去見……母親。”
“說起來我也得謝謝你。”
老者卻是不願意浪費時間用在交談之上,他這具身體時間有限,必須儘快解決掉周賀筠,反正對方修為弱化了太多,收拾起來輕而易舉。
周伯如於是傾力而為,一拳一腳都彷彿不可阻擋,不停地砸向周賀筠,威勢之大,每一個動作都牽動了這處秘境,令其核心不斷崩解,遍佈各處的裂縫也加速擴大,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秘境就會完全崩塌。
可這樣強勢的攻擊被周賀筠一一化解,談不上輕而易舉,也沒有勢均力敵,他周身激盪出紫火,總能以最小的代價來規避傷害,之所以沒有還手,是因為眼前的對手,乃是他父親的身軀。
“我的第一問便是孝,父親存恙,母親不知身處何處,我豈能安心苟活?所以此問也是誓,我周恆此生必要找回母親,以告慰父親在天之靈,而後萬事盡孝。”一邊化解攻勢,周賀筠一邊開口說道。
“而母親還未尋回,我的修為再次增長,達到了第二問,我便問這天下太平否?有多少如我父母一般不得不離散的人,所以我希望能儘自己的力量,來護眾人太平,天下太大,我的能力又有限,無法庇護全部,只能保佑父親建立的省吾城。”
說到這裡,女子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也知道為什麼他一直沒有來見自己,心中頓時充滿愧疚。
“就在我二問功成,即將三問時,母親回來了,卻帶來了磨難,要將全城血祭,從而復活父親,眼看百姓有難,我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不論哪一邊,我的道心都將受到反噬,最終選擇了親情而棄眾生於不顧,落得如此下場,才會被你得逞。”
周賀筠嘴角露出苦澀,但轉瞬間就化作了殺意,令周遭如臨寒冬,他心臟處的天針在貫穿之前消散,隨後胸口血肉蠕動,恢復如初。
“所以我要謝謝你,拜你所賜,我的道心不再矛盾,我的修為不再受制。”
“現在我想知道,自己該拿什麼……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