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這些商船、舟船停靠、鎮壓,甚至商船、舟船上往往還有著一些修士,這時候也大多出手幫忙。
或是出手幫助束縛、抵擋洪水的衝擊,或是出手穩固、加高河堤。
如此,總算讓梁昭煌與‘鼉蛇’一路束縛、引導著洪流、浪濤,雖然看上去岌岌可危,卻也一直堅持下來,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十七弟,前面五十里處,是長埠河的一條支流‘淺水灣’,原本居住在那裡的一個村落,已經被撤離了,到那裡我會再次引流一部分洪水!”
大哥的身影再次傳來。
在關鍵時刻,又有一支洪浪被牽引而走,衝入那支流‘淺水灣’中。
再次讓梁昭煌與‘鼉蛇’有了一絲緩氣的機會,重新匯聚法力、力量,再次延長他們堅持的時間。
而這一次,洪水衝擊的地方不再是荒草灘塗地,而是有著一處村落。
梁昭煌能夠看到,那洪峰浪潮衝入‘淺水灣’,瞬間衝破這條支流河道,衝入四周田地中、村落中。
淹沒了田地,沖毀村落,一座座房屋洪水中崩塌、毀滅。
所幸其中居住民都已經被撤離,雖有財物損失,卻沒有傷亡產生。
看了一眼被洪水沖毀的村落,梁昭煌便收回了目光,所有的精神、精力,又都放到了束縛、引導洪水的衝擊之中。
長埠河上千裡的流域,洪水每一次分流,也不過是為他和‘鼉蛇’爭取到片刻的舒緩罷了。
而在這片刻的舒緩中,他們還要迅速的重新聚起法力、精神,去應對後面更為狂暴、衝擊力更大的洪水。
極限被一次次的打破,梁昭煌漸漸地有種錯覺,彷彿自己已經與河流中有如怒龍的洪水漸漸融為一體。
他漸漸忘記了自我,彷彿化成了洪水的一部分,感受著其中恐怖的衝擊力、毀滅力,卻又死死保持著一線清明,全力束縛著、引導著這種恐怖的衝擊、破壞、毀滅之力。
後面的路程,梁昭煌已經不知道洪流衝過的多少裡流域。
沿途中,又被引流了幾次洪峰,淹沒了幾處荒地、幾處村鎮。
他只有堅持再堅持,拼盡了一切的堅持。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梁昭煌彷彿聽到了一聲怒龍長吟,心神與那怒龍一起衝出,衝入一片廣闊水域之中,有如龍歸大海,豁然間有種說不得暢快、昇華!
在這暢快、昇華的過程中,他的心神猛然一鬆,身形直接墜落。
一道清風捲來,直接將他的身形捲起、放下,落在巡檢司舟船上。
大哥梁昭鈞、二姐梁昭鈺連忙奔上前去,想要檢視他的情況。
不過被出手的‘鸞真人’擋住了。
“不要過去,對他來說,這是一場機緣。此時最好不要打擾。”
這裡是長埠河流入廬江的入口,梁昭煌與‘鼉蛇’終究是堅持了下來,將這洪峰、浪潮一路束縛、引導著衝入了廬江之中。
不過到了這裡,當這洪峰如怒龍衝入廬江,無論是梁昭煌還是‘鼉蛇’也都已經堅持不住,直接墜落。
梁昭煌被‘鸞真人’護住,接引落在河道巡檢司舟船上,而‘鼉蛇’則是直接落入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