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人皇聞言,似是並沒有什麼意外,充滿威嚴的目光掃過四人,最後將目光落在呂震雷身上,道:“看來,呂家當初在平西王叛亂之中是得了不少好處。”
金雷纏身、眉心生有雷紋的大漢同樣上前半步,微微躬身一禮道:“不敢鞠躬,我呂家當初不過是聽從仙朝中央之令,協助鎮壓平西王之亂罷了。”
“所得好處皆是仙朝所賜,皇室所賜,不敢言多。”
“只不過在鎮壓叛亂過程中,我呂家有幸得到一些資訊,知道一些秘辛罷了。”
呂震雷直面上首人皇,沉聲道:“九千年前,晉陽帝拉攏諸多家族建立大晉仙朝,當時便已經提出了‘仙靈位業圖’計劃,並許諾幾個一品世家門閥‘四御’之位。”
“只可惜,九千年滄海桑田下來,當初的一品世家門閥卻是基本都已經凋零,以致這‘仙靈位業圖’計劃,以及‘仙皇四御’的約定都漸漸埋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呂震雷說著,微微搖頭,似是嘆息那些凋零在歷史中的幾個一品世家門閥。
隨即,話鋒一轉,道:“只是,當初的幾個一品世家門閥雖然凋零、消失,但如今仙朝之中,卻仍有一品世家門閥。”
“按照當初晉陽帝與諸世家門閥的約定,我等四家一品世家門閥,在這‘仙靈位業圖’中當有‘四御’之位,執掌‘仙靈位業’一半之權!”
“因此,特來履約!”
呂震雷說著,向著上首人皇一禮道。
“我等特來履約。”
劉太風、楊興海、姜錦禾三人,此時同樣是向著人皇一禮,同聲道。
四人氣機相連,身後各有異象浮現,或為雷池、或是龍門異象,將四人威勢再度推向一個巔峰,竟是與上首人皇仙威爭鋒相抗。
與此同時,仙朝‘靈鼎大陣’之中,動盪、波瀾的人道氣運、仙朝國運更多,從仙朝十數州中傳播、席捲而來,衝擊著‘核心靈鼎’之中人道之力不斷震盪、搖晃,使得其中將要徹底相容的三團光芒始終無法徹底相融,其中將要成型的‘仙靈位業圖’也一直無法徹底成型。
上首人皇看著下面四人,似有所思笑道:“呂震雷,你們呂家這些年來一直收縮勢力,還有你們三家此番鼓動起重設三省之事,為的就是這個?”
說著,人皇微微搖頭,道:“只是想要‘四御’之位,與仙皇同掌‘仙靈位業’,卻還需看看你們四家究竟有沒有這本事。”
說話間,人皇的目光投向‘人道天庭’之外,似是穿過九天之遙,看到下方仙朝之中。
滎陽郡郡城之中,暴起的‘布衣盟’修士隊伍,攻破郡守府之後,又齊齊匯聚向著城中央的地廟衝擊而去。
地廟之中供奉‘靈鼎’,正是仙朝統治之地,聚攏人道氣運的關鍵核心、所在。
若是被這些‘布衣盟’修士攻破滎陽郡城地廟,將其中‘靈鼎’破壞、或者奪取,必將毀去滎陽郡這裡匯聚人道氣運的節點,仙朝整個‘靈鼎大陣’都將被破去一個重要節點,甚至影響到整個仙朝之中人道氣運、仙朝國運的匯聚、運轉。
而且,此時爆發暴亂,攻向地廟的不僅僅是滎陽郡,其餘豫州陳郡、冀州博陵郡等等之地都有如此暴亂,布衣盟修士、暴亂的敵人向著地廟衝殺而去。
一旦讓這些修士得逞,對於仙朝整個人道體系的運轉、對於‘靈鼎大陣’、對於人皇在‘核心靈鼎’之中將要祭煉而成的‘仙靈位業圖’無疑都將產生巨大的衝擊,造成不小的影響。
滎陽郡城中暴亂的‘布衣盟’修士衝擊到地廟前,諸般神通、靈術、法寶攻擊齊齊轟向地廟。
這時候,但見滎陽郡地廟那緊閉的門戶忽然開啟,一道人影從中走出,面對四周暴亂修士轟來的諸多攻擊,那人影手持一劍向前劃出,便見到漫天劍影攪動四周金行法則之力橫掃四方,將所有轟來的攻擊盡數掃滅。
一道森寒、鋒銳、磅礴的元嬰真君威勢瞬間橫掃四方,將衝擊而來的諸多暴亂修士、布衣盟之人震懾住。
每一個人都感覺似有恐怖的鋒芒、銳意緊緊逼迫在心神、魂魄之上,讓所有衝擊而來的暴徒,瞬間凝滯的身形,就像是按了暫停鍵一般。
此時,那從地廟中走出的人影,也顯露出了身形,卻是一個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雖然手持長劍,此時更是劍意鋒芒畢露,威懾四方,但其本人的氣質卻反而顯得頗為溫和,就像是書院中的教書先生。
這中年男子,目光掃過沖到地廟前的一眾布衣盟、暴亂修士,似是有些失望,微微搖頭道:“本君在此恭候多時,結果就等來你們這些為人驅使的炮灰麼?連個真君都沒有!”
說著,他再次舉起手中劍,溫和的語氣就像是在訓導不聽話的學生,道:“記住了,本君仙朝國子監李純!”
話落,劍落!
一劍訣浮雲,如天威傾下,斬向地廟前諸多暴亂修士。
“逃!”
“救命!”
“元嬰……”
到此時,這些衝殺到地廟前的諸多暴亂修士,似是方才從‘暫停’之中恢復過來,頓時一個個驚呼亂叫著,慌亂逃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