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飛近,從中飛出一道人影,卻是一個面如重棗的元嬰真君。
對方直接飛臨梁昭煌身前,向他一禮,道:“這位道友請了,我呂家在此將有行動,未免不必要的誤會,還請道友暫時離去。”
這人雖然行禮,說的話也似是頗為客氣,只是表現的態度卻是無疑十分的霸道,不容別人的拒絕。
梁昭煌目光微閃,他能夠感應到,眼前呂家的真君、以及其身後的飛舟,都有著一股感應、力量已經鎖定在他這裡。
一旦他拒絕,或者是別有行動,恐怕就會直接遭受到這呂家真君、以及後面飛舟的雷霆襲擊。
而且,就算他擋住了眼前真君與飛舟的襲擊,另一邊幾艘呂家的飛舟之上,還不知有多少真君、力量,恐怕會立刻支援而來!
且不說,他與一品世家‘霸雷’呂家的實力對比,未必是呂家的對手。
便說眼前,他是需要呂家來幫他探路,破開眼前荒漠迷陣,試探其中情況。
若是還沒攻破荒漠迷陣,他就先和呂家的隊伍廝殺、戰鬥起來,那就完全本末倒置了。
所以,梁昭煌在只是稍一轉念,便已經有了決定。
他當即笑著回了一禮,同樣客氣道:“‘霸雷’呂家的聲名,在下也是久聞,十分尊重。”
“既然呂家在此有行動,在下自然不便打擾,這就離去。”
說著,他乘著‘鯤鵬法相’飛遁離去,到了近萬里之外。
雖然相隔近萬里,以他如今的‘天眼通’手段,依舊能夠看清這裡發生的變化。
而且,以鯤鵬法相的飛遁速度,萬里之地也是轉瞬即至。
千里與萬里並無多少差別。
眼見著梁昭煌離去,那呂家真君返回飛舟,有家族中子弟迎上,道:“三伯,就這樣放他走了?這人未必會聽話離開,很可能躲在遠處,在我們行動的時候再返回來。”
那面如重棗的元嬰真君,此時微微搖頭道:“我們呂家應對仙朝中央、皇室,就已經是精疲力盡了,這時候就不要再貿然樹敵、節外生枝了。”
“這一次已經警告過對方,若是這人真的不聽勸,到時候自有他好果子吃。”
聽了真君的話,族中子弟雖然還是皺眉,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返回飛舟之中,操控飛舟繼續向著四周巡查而去。
飛舟上,那面如重棗的呂家真君見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從兩千多年前,平西王一脈叛亂失敗,他們呂家趁機崛起,獨霸西域兩千多年。
這兩千多年中,他們呂家是仙朝之中唯一的一品世家,遠超其餘世家門閥,真可謂是皇室之下、眾家之上,在仙朝之中各處插手、攫取利益。
而在西域之地,更是一家獨大,沒有敵手,不斷侵蝕、拿下西域百城之地,使得他們呂家的實力、底蘊不斷提升。
因此,兩千多年下來,也養成了他們呂家許多子弟的霸道性格,真可謂是應了家族名號‘霸雷’中的霸字。
在以往,家族子弟這個霸道性格,對於呂家在西域的強勢地位十分有利,為呂家奪取了大量的地盤、利益等。
可以說是深受好處,也因此呂家子弟的霸道性格越發加重。
但如今,形勢卻是有些變化。
仙朝如今如日中天,仙朝中央、皇室強勢無比,人皇甚至分封自己的四子為平西王,進入涼州。
這些都是明顯的訊號,仙朝中央、皇室,要對他們呂家下手。
而這幾年,新任平西王在涼州、在西域也都是動作不斷,雖然都被他們呂家一一應對、壓下了,但是呂家同樣是付出不小。
只是這些族中子弟,卻沒有看到這些,反倒是看到自家將皇室新封的平西王一脈壓下,壓制在西平郡中都難以出來,倒是越發覺得自家厲害、仙朝與皇室可欺,霸道性格非但沒有收斂之象,反倒是越發嚴重了。
這種情況,無疑讓呂家之中一些心中清明之輩,擔心不已。
而這面如重棗的元嬰真君,就是其中之一,只是他雖然知道不對,但是呂家兩千多年來形成的家族風氣、心念、性格等又豈是能夠輕易扭轉的?
呂家之中心神清明之輩、高層,也只能徐徐圖之,若是貿然出重手,反而容易激發另外的變故。
不要到時候霸道的性格是改變了,卻也將自家子弟的心氣給打滅了,那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