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兩人短兵交接之時,被動的陳田七同樣因為對方一個眼神而變得草木皆兵,而這回換做陳田七遊刃有餘。
殷長存見到陳田七那副經典的姿勢,便認為陳田七即將趁他分身乏術之際偷襲一波,若陳田七斬出的是尋常刀氣也就罷了,可眼下自己的水月雷光卻與之久攻不下。
殷長存咬了咬牙,打算暫且一避,不再耗費靈力去抵消陳田七的弟一斬。
他雙手持劍,猛然一推灌入了一大波靈力到水月雷光陣法當中,然後抽身閃離了原地。
“嘭!”
陳田七的第一斬的餘威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水月雷光以勢不可擋的態勢,將那一陣由刀氣產生出的狂風轟得無影無蹤。
而這股雷霆之威更是在沿途留下一道半圓柱形的溝壑,看得出殷長存也有些較真和憤怒了。
“斬!”
陳田七看到殷長存雖然閃躲出了原地,卻微微一晃了以後才站穩腳跟,於是陳田七趁機大吼一聲,揮刀砍向殷長存所在的位置。
殷長存聽到了陳田七這一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閃閃跳跳拉開了身位。
卻見剛才陳田七隻是虛張聲勢,砍在了空氣之上。
殷長存漲紅了臉,握劍的手青筋拱起,“月牙斬!”
他掄起白玉長劍劃出一道月牙劍氣,陳田七原地翻滾了好幾圈後才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剛才劍氣落位的地方,平整的地板變成了一道月牙形狀的淺坑,猶如淺灘一樣,還有一定的坡度。
南宮白身為裁判,必須立場中立,所以她此時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玄甲比武臺的情況,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再微微皺眉,見到陳田七並無大礙後,又舒展了眉眼。
她暗道:“想不到歐陽魚那臭老頭的徒弟居然能夠將殷長存給逼急了,一個築基境的刀客,讓金丹境巔峰期的劍修亂了方寸不說,還有那無名刀法,能夠和金丹境劍術一教高下,果然,還是趙師弟教徒有方!”
殷長存見一擊不成,又接連砍出了好幾下月牙斬,陳田七手忙腳亂地躲避著,幾乎都快退避到防護壁上了,但好在沒有直接中招,也就有一回閃避不及的時候,不得不抬刀硬接的陳田七,差點被月牙劍氣給轟得丟掉手中的武器,饒是如此,陳田七的右手也被震得發麻。
陳田七用刀指著殷長存,“殷師兄,你的劍法還有待提高啊,就比如說這命中率也太低了吧!”
殷長存冷笑一聲,陰沉地說道:“砍柴郎,你少得意忘形,好好看看你的周圍,還有路可走嗎?”
“嗯?”
陳田七聞言,掃了一眼自己的周圍,發現五丈之內,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淺坑,若是不注意很有可能在對陣之時真的掉進坑裡!
這殷長存打著一石二鳥的目的接連用劍氣掃射陳田七,如果能夠擊中一兩回那便可以直接上前廝殺結束比賽,如果不能傷到陳田七,那便可以將他暫且逼退到角落然後封住可以走位的地方,這樣仍舊可以穩坐釣魚高臺慢慢折磨陳田七了!
殷長存剛才其實心裡也頗為驚訝,沒想到這個築基境的陳田七身法居然如此靈敏,儘管看起來咋咋呼呼,但都有驚無險地避開了他的月牙斬。
而當時陳田七舉刀挑釁的行為,殷長存更是差點激動得直接上前和陳田七硬剛了!
殷長存暗忖道:“奇怪,為何與這小子對戰,總會在不輕易間變得急躁了呢?”
臺下,不遠處的一個人影看到殷長存幾度失態,他的目光,逐漸從懷疑到確信,然後再到幸災樂禍。
此人正是前天與陳田七對戰的秦孤陽,今天他也趕過來看比賽了,想要看看殷長存會如何解決這個像泥鰍一樣溜滑的泥腿子。
結果發現殷長存無論是近戰比拼劍術,還是遠端的法門對決,殷長存都沒有佔到絕對的上風,另一邊,明面上僅僅是築基境的陳田七,抓機會的能力也不可小覷,但他真的是築基境的修士嗎?
為何能夠斬出讓金丹境的他們都心有餘悸的刀氣呢?
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還有一點秦孤陽也想知道,儘管他帶傷上陣,但是和陳田七對陣之時,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會受到影響,如果劍客失去了冷靜和理智,那麼他的劍尖的目標就會變得模糊不清。
倒也不是沒有那種狂放風格的修士,但這些型別的強者大多是粗中有細的角色,絕非表面那般大開大合的簡單。
而今天,秦孤陽看到殷長存幾度失態地出手,然後失手,他恨不得在臺下大聲嘲諷殷長存,誰讓這小子上次在他比試的時候,也在臺下瞎起鬨呢?
最後,秦孤陽輕輕搖頭地感嘆道:“要是防護罩沒有隔音效果該多好,這樣也能讓那個娘娘腔感受下什麼叫做火上澆油了。”
甚至,他有些興奮地摸了摸鼻尖,然後暗道:“等會無論輸贏,只要他一下臺就上去搞一下他的心態!”
此時比武臺上的殷長存全然不知有個人已經惦記上了他。
因為殷長存正在大張旗鼓地準備故技重施,水月雷光的陣法已經出現在他腳下,不同的是,這回第一階段的那三個光球的位置變了,僅僅只有一個在他腳下,而另外兩個則是緊挨著比武臺的兩邊,就好像圓弧上的兩個點將圓心位置的陳田七給圍住了。
而陳田七看到了左右兩邊的光圈,本想要趁機逃出去,可發現那兩個光圈之間連線著一道藍色電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