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白透過傳音秘術,單獨告訴陳田七,叮囑他不要將趙星河與趙悅兒外出的訊息洩露出去,甚至還親自測驗了一回.
測試的結果是陳田七並未說出實情,因而南宮白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小生氣。
欣慰的是,陳田七守口如瓶。
生氣的是,陳田七連她都隱瞞,以南宮白和趙星河之間的關係以及南宮白的為人,即便是陳田七說了,南宮白也不會亂說。
事實上,就算陳田七沒有說實話,南宮白也猜測了大概,大抵是天華宗最近可能會不太平,所以趙星河不放心,便偷偷將趙悅兒轉移到其他安全的地點了。
而趙悅兒的身世,僅有少數人知道,南宮白也因此不曉得趙悅兒此番並非是臨陣而逃,反倒是鯉魚躍龍門,即將拜入明月宗門下,要是南宮白曉得了這件事,恐怕也會被趙星河的操作給驚到,畢竟明月宗在天武大陸東邊,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了。
具體來說,天武大陸東邊十三個州境,有著數十個宗門,大多是以佛道儒兵為主,但其中道教一脈的明月宗在整個東大陸算是名列前茅的大門派,只不過近幾百年裡,一直處於隱世不出的狀態。
即便這樣,也不是就可以拜入明月宗,除了資質、心性,明月宗還看緣分,於其他門派所不同的是,明月宗沒有公開的選拔,其門內弟子一般由長老自行負責招收和培養,根據長老級別的不同,所能夠招收的徒弟名額也有區別,總體上看,明月宗的長老級別的人物似乎都比較憊懶,很少收徒,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閉關,或者問道於仙友、河山。
關於明月宗的資訊,外界所知的並不多,因為明月宗落座於天武大陸東邊的萬里之遙的孤島上,其名為月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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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田七登上玄甲比武臺後,他此輪比試的對手沒多久也到了,按照慣例,裁判可以直接宣佈開始比賽。
陳田七看著對面一襲青衣的男子,莫名有些眼熟。
此時,南宮白暗中再度傳音問道:“田七師侄,對方乃是金丹境巔峰期的修士,為人有些不近人情,待會兒你若是不敵與對方,千萬要在第一時間棄權,知道了嗎?”
陳田七也算懂事,並未在南宮白師叔給他傳音的時候看向對方,而且南宮白的話裡,很委婉地告訴陳田七,這局比賽雙方境界差異過大,而陳田七幾乎贏不了不說,還得小心對方落井下石。
陳田七深吸一口氣,轉頭微笑著看向南宮白,“永夜山,陳田七,準備就緒。”
南宮白聞言,轉頭看向另一邊。
只見陳田七此輪的對手乃是昨日在臺下跟秦孤陽交流頻繁的那個男子,面色和秦孤陽一樣有些慘白,眼神之中卻如鷹眸般犀利,此人正是白虎堂的內門弟子,殷長存。
殷長存和南宮白對視了一眼,便拱手道:“白虎堂,殷長存,準備就緒。”
白衣飄飄的南宮白輕輕頷首,駕著一朵祥雲飛到玄甲比武臺空中,她輕輕揮了揮衣袖,比武臺的保護陣法就啟動了,臺下的人只能看到臺上的情況,卻不能聽到聲響以及進行場外干涉。
此時臺下的觀眾漸漸增多,開始關注起來今日的第一場比試,恰巧李羨辰也從玄武池交接完工作後趕了過來,他站在殷長存後方的觀眾席上,隔空對陳田七揮了揮手。
陳田七隱約看見殷長存身後,有個格外活躍的人,正興奮地揮著手向他打招呼,定睛一看,原來是玄武池遇到的那個值班弟子李羨辰。
陳田七示之以微笑,然後握著手中的黑柴刀轉了轉。
李羨辰高興地對著身邊人說道:“田七師兄跟我打招呼了,希望他今天繼續一鼓作氣拿下比賽。”
而好巧不巧的是,殷長存身後所站的觀眾,大部分都是白虎堂的弟子,李羨辰一個玄武堂的弟子,而且看樣子還是陳田七的支持者,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李羨辰身邊的人不但沒有理他,反而遞給他一個看白痴的眼神,隨即李羨辰也發現了異樣,只見他四周的弟子都穿著白虎堂的服飾,看樣子在這裡說他們師兄贏不了的話後,沒被他們好好教訓一番,已經算是比較剋制和禮貌的了。
李羨辰悻悻然地離開了此處,轉而走向別的地方,期間他一臉賠笑的表情,待他離開之後,有名白虎弟子嘟囔了一句,“真晦氣,王八跑到老虎的地盤撒野。”
隨即另一名弟子緊跟著說道:“長期生活在水裡的生物,視力一般都不太好,也不看看那砍柴郎什麼德行,要不是運氣好,就他也配和殷師兄一起站在臺上比試?”
“別發牢騷了,比試開始了,等會殷師兄取勝後,記得助威喝彩,聽到了沒?”
說話的乃是白虎堂弟子中排行老三的劉磊,在白虎堂這一代的弟子當中,實際實力算不上第三,但是入門早,加之和二師兄殷長存走得近,所以頗有些狐假虎威,白虎堂內的弟子,大多對他還是唯唯諾諾,就好比今日,本可以不用一大早來看比賽的,可劉磊一聲令下,許多白虎堂的小師弟小師妹們就得及時到場,為這場在他們看來註定是殷長存勝利的比賽進行喝彩助威。
“是,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