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河眼角抽了抽,平復了內心的波瀾,淡淡道:“這玉佩,對你而言,算是無價之寶。”
“無價之寶?那就是不值錢了?”
“錢錢錢,就知道錢錢錢,下次讓我知道你沾惹賭局,你就去閉死關閉個三五年!”
趙星河緩了緩,顯得有些惆悵和猶豫地看向趙悅兒。
“悅兒,今年你十八歲,從你來到永夜山,已經十八年過去了啊。日月如梭,片刻不閒。今天我給你這玉佩,你應該也猜到原因了吧?”
趙星河慈祥地看著趙悅兒,趙悅兒收起了先前俏皮撒嬌的模樣,皺起了眉。
“我其實不是你親爹。”
趙星河頓了頓,直接開口說出這個壓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
趙悅兒反而安慰著趙星河,微笑道:“我知道,但無論如何,您就是我的親爹。”
“哦?你是怎麼知道的?”趙星河眉毛上揚,好奇道。
“爹,你不要以為我是小孩好不好,我可不笨呢,很多地方,很多次,只不過我沒敢繼續往這方面想,就算想了,也不願意相信。”
趙悅兒翻了翻眼白,模樣瞬間又變得有些可愛喜人,她看到趙星河皺眉眯眼表示懷疑,隨即她繼續說道:
“因為永夜山上,沒有我孃的半點痕跡,但是您在永夜山都一百多年了,我也才十八歲而已,就算娘去世的早,也不可能沒在永夜山待過,我是多屬性靈根,那說明父母都絕非凡人,而孃的那些家世,您從來都沒有多說過半句,每次最多給我說說模樣,後來還給了我一幅畫,小時候我想娘了,就會給花田裡的月季花澆水,您說我娘就喜歡月季花……”
漸漸地,趙悅兒想起自己從出生以來就待在這永夜山,山上除了父女二人以外,基本上沒有別的人來做客,附近山頭也人煙稀少,與她年紀相仿的陳田七,也是在十歲過後才上山的,趙悅兒在沒遇見陳田七之前,都是一個人自娛自樂,趙星河到了突破境界的關頭,除了顧及自己的修煉,還要緊抓趙悅兒的修煉基礎。
趙悅兒對永夜山的一草一木,花鳥蟲獸,大道小徑熟悉的不得了,與開啟了領地陣法的趙星河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爹我可是看了很多書的啊,你別以為我讀書少,這玉佩上的標記,很明顯就是象徵著明月宗,明月宗與西域崑崙相比,也差不了那裡去,爹你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拿出這玉牌來秀的啊。”
趙星河問道:“秀?”
“嗯,就是田七師兄說過的‘炫寶’。”
趙悅兒在陳田七哪裡學了不少的新鮮詞彙,兩人接觸時間久了以後,不知不覺間自己說話的時候也用上了。
“唉,我以為我說出這個真相後,你會接受不了,或者大哭一場,可我偏偏沒想到你如此平淡從容,看來你的心境修的不錯。”趙星河欣慰道。
趙星河起身,緩緩踱步,“你的親生父親來自龍泉劍宗,而你娘出身明月宗。既然你知道這玉佩來歷,那麼你也知道明月宗的地位與規矩。哦,對了,你爹叫卓金陽,你母親叫餘秋香,你的‘悅’有兩情相悅的意思,跟你母親余姓的發音也相似。”
趙悅兒兩眼閃閃,默不作聲。
“至於你父母相遇、相識、相戀的過程,我其實也不大清楚,但我知道他們最後結為夫妻,並且生下你,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明月宗的規矩就是,女弟子不外嫁,更何況是元鴻境的龍泉劍宗的一個普通內門弟子。”
“那他們……是被明月宗害死的嗎?”趙悅兒看向趙星河。
趙星河搖了搖頭。
“虎毒不食子,木已成舟,明月宗斷然不可能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一般,暗下殺手。你是早產兒,再加上當時你母親因為暗疾復發,所以在你出生後不久便去世了。而金陽,也就是你父親,像是瘋了一般地到處尋找生白骨活死人的法子,可終究是沒有尋到,而且不久後身負重傷,帶著還在襁褓之中的你來了永夜山。”
趙悅兒也搖了搖頭,“爹,您直接說實話吧。”
趙星河啞然一笑,略顯苦澀道:“當年你爹和你娘在隱居的時候,突然有一夥人找到他們,說你身上有著一縷神魂,而他們大多目的就是收集散落在人間的神魂,金陽和秋香肯定不能答應啊,因為把你魂都勾走了,你就活不成了!”
“二對二的情況下,金陽和秋香使盡渾身解數,苦撐到我和歐陽魚趕至,隨後我們合力滅殺了那神秘的二人組,但你的爹孃,卻在你出生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