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田七沒法跟著笑,三十歲的靈魂,在兩百歲的老妖精面前,跟聽不懂段子的小屁孩兒差不多。陳田七倒也想直接走人,還要趕好幾十里路呢。
“不好笑嗎?哎,罷了罷了,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你這小子,和趙星河一樣,不解風情。”
是是是,大佬您說得對,可以放我走了嗎?
陳田七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著。
“怎麼?才見面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就想要走了?是我這地兒不好,還是我人不好?”
南宮白轉眼間笑意全無,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現在換成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沒有沒有,南宮師叔,弟子絕無此意,只是弟子生性愚笨,怕說錯了什麼話,惹得師叔您不高興,所以弟子就……乾脆什麼也不說了。”
陳田七擔心這世界存在真正的讀心術,要不然這南宮白怎麼可能翻臉比翻書還快,畢竟上一秒自己還在腹誹這個超級高齡老妖精。
南宮白臉色微微好轉了些,“哼,算你識相。不過咱這飛雪峰,因為我法相的原因,平日裡沒有什麼人敢來做客,你小子是這幾年來來第一個登上山頂的人。”
“法相?”
陳田七關注的重點,不是什麼這幾年來第一個登上飛來峰的人,而是南宮白所說的法相。
雖然他有聽過趙悅兒說過,凝神往上的境界,每個修士都是有自己的法相的,而且因人而異。
南宮白也愣了一下,見陳田七非常好奇法相為何物。
南宮白問道:“怎麼,你連法相是什麼也不知道嗎?”
陳田七恭敬地答道:“弟子倒是經常聽說,但卻未曾見過。”
南宮白走向一旁的懸崖,然後轉身對著陳田七。
“當你從半山腰開始,就已經見過我的法相了,而且在我的法相之中了。”
南宮白話音一落,山間的飛雪變得更加暴躁,密密麻麻的雪花鋪天蓋地的飛旋著。
轉眼間,陳田七就變成了一個雪人,渾身都被好幾層雪花覆蓋著,眼睫毛和髮絲也都變白了。
雪宮內部,幾名南宮雪的弟子正在打坐修煉,她們都不約而同地睜開雙眼看向窗外,儘管她們並不能直接看到山上的鵝毛大雪,卻能感覺到師尊的靈力波動。
但片刻後,這暴風雪就變成了陣陣小雪,她們也因此沒有出門看看究竟,因為說不定又是師尊情緒波動了下,對此,她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陳田七運作靈力,由內向外地迸發,將身體表面的雪都給震落了。
隨後他發現,積雪已經淹沒了自己的小腿。
“我這雪好看吧?這便是法相。”南宮白問道。“法相,法天象地,包羅永珍,每個人的法相都有所不同,即使是相似的法相,也會因各自的心性、靈根、靈力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多謝師叔指教,弟子方能大開眼界一番。”陳田七躬身行禮道。
“說到大開眼界,其實你師傅趙星河的法相更為壯觀。”南宮白微笑地喃喃道,彷彿陷入了沉思。
“請問師叔,我師傅的法相是?”陳田七好奇道。
南宮白回過神來,飛在空中,任由飛雪在她身邊飄來飄去,也不見所謂的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