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田七這次昏迷之後,約莫兩天才醒過來。
醒來之時,他正坐在浴桶裡邊,水面上還漂浮著一些草葉,黑紅而又混濁的藥液,也不知道里面還泡了些什麼,陳田七試著動了動身子,四肢劇痛無比,連抬手都做不到。
一旁,趙星河坐在蒲團上,見陳田七醒來後,淡淡說了一句:“這麼快就醒過來了?看來你小子身子還挺好的?下回不得去嚐嚐龍肝鳳膽?”
陳田七這才曉得是趙星河救了他。
可永夜山距離東海灣足足有千八百里的距離,趙星河是如何在危急時刻及時現身的呢?陳田七不得而知,只是咧嘴苦笑,乾澀的嗓子發出嘶啞的聲音:“謝謝師傅救命之恩。”
“耍嘴皮子的救命之恩就算了,希望你以後少惹是生非就是了,沒事把人家吃的斷子絕孫,你小子倒是和歐陽魚一樣痞。”
趙星河繼續揶揄道。
陳田七還想說些什麼,但渾身乏力,也是這麼一會兒,陳田七聞到了一股高湯的香氣。
他眼珠子轉到極力窺視,這才發現趙星河守著一個陶罐,而那香氣正是從那兒發出來的,底下的柴火看樣子很小,比文火還要微弱。
師徒二人,一對沉默寡言人,傍晚時分趙星河離去了,不知去了哪裡,整夜未見著人影。
陳田七一開始還好,可是後來,些許是那骨湯的香氣愈發濃郁,勾起了他的食慾,還是他很久沒有進食導致,他餓得發慌,而這藥浴似乎還有補充身體養分的作用,讓他一夜未能入睡。
而在陳田七醒來的前幾個晚上,青竹峰硬是接連吃了三天的鱉湯。
這回是十五擅作主張,立功贖罪,前往東海灣捉了深海老鱉回來給大傢伙補補身子、解解饞。
但沒想到給在哪兒修煉的陳田七惹來這生死危機,好在趙星河有事先在陳田七身上下了禁制,倘若陳田七遇到重大人身傷害,他便能第一時間知曉,再透過斗轉星移趕到現場。
陳田七一直保持著清醒直至天明,初晨之時,趙星河又推門而入,將陳田七從浴桶中撈了出來,陳田七然後拂塵左揮一下,右拂一下,陳田七身上的水跡全無,眨眼間就換上了一套樸素的衣物。
陳田七坐在榻上,背靠著牆壁。
趙星河手指一舉,那陶罐中的大骨高湯化作一道綿延不絕的細流。
趙星河白了一眼陳田七,“張嘴的力氣總有吧?”
陳田七像個乖寶寶一樣點了點頭,張開嘴等著師傅的餵食。
那道骨湯細流僅僅是筷子般粗細,期間陳田七不能閉嘴,只得吞嚥喉嚨。
整整一刻鐘陳田七才喝完這滿滿一陶罐的骨湯。
事後趙星河囑咐了下,讓陳田七別老躺著不動,可以運轉《海崖鍛體術》的心法,由內向外的進行塑體。
而趙星河也告訴了陳田七,剛才陳田七所喝下的骨湯,是他用靈火熬了三天三夜的盤山龜的老鱉湯。
陳田七這才曉得什麼叫做“背靠大樹好乘涼”,那大海龜上來二話不說,先是畫地為牢把陳田七堵住,然後像拍黃瓜一樣,差點把他給拍到閻羅殿去了。
結果自己的名義師傅化作及時雨,救了自己的同時,還替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唉,可惜啊,剛才沒有好好回味一番那鱉湯。”
陳田七吧唧了下嘴,儘管沒有回味出什麼,但就是莫名地暢快,充滿了活力!
沒高興一會兒,陳田七趕緊運轉《海崖鍛體術》,因為他感到體內有一股蓬勃的靈力,正源源不斷的給他整個身體輸送著能量,如果他不好好煉化,可能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