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顧這幾天心路歷程的陳田七,被一聲驚呼打斷了沉思。
“啊……對不起。”趙悅兒慌忙致歉道。
“哪裡來的野丫頭,這麼沒大沒小。”
另一個略顯刻薄的女聲呵斥道。
陳田七走上前去,發現趙悅兒正被一個綵衣女子高聲呵斥。
那綵衣女子的白色鞋背上有一個腳印。
按理說,一個高階除塵術就可以解決的事,儘管趙悅兒誠心誠意地道歉了,那名女子卻仍舊不依不撓地發洩著心中的怒火。
陳田七站在兩女中間,將趙悅兒護在身後,微微轉過頭來問趙悅兒,“沒事吧?”
趙悅兒有些委屈地搖了搖頭。
那綵衣女子尖聲道:“她沒事,我有事!你知道我這鞋有多貴嗎?百花谷限量的艾蕞蠶絲編織的鞋面,她這一腳下去,它能沒事嗎?”
趙悅兒快速且小聲回了一句,“用下除塵術不就好了?”
那女子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呵,洗過了的鞋,和沒洗過的鞋能一樣嗎?”
趙悅兒默唸了一下口訣,清風徐徐。
伴隨著冬日的陽光,竟然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那名女子低頭一看,鞋子表面果然變得一塵不染。
她暗暗吃驚,這除塵術,莫不是高階除塵術,而且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階段了。
陳田七和趙悅兒對視了一番,“好巧,我剛好也想試一試,果然還是師妹厲害。”
隨即,他轉身對著那名女子抱拳道:“不知閣下可還滿意?”
此時,綵衣女子先前的囂張氣焰渾然不見,只是嘴角隱隱動了兩下,並未吭聲。
她舉起衣袖,還想繼續說教一番的時候。
玄武堂大廳門口,甘飛等人走了出來。
“紫荷師妹,發生什麼事了?”
潘紫荷甩了甩袖子,躍到甘飛身邊,像個弱女子一般嬌滴滴道:“嗚嗚,甘飛師兄,剛才我登記完後想回來跟你說兩句話,沒曾想遇到兩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人給欺負了,還踩了我一腳。”
說著,她還伸出右腳,給甘飛看了看有些凹痕的絲綢繡花鞋。
潘紫荷伸出手,像是指認犯人一般對著趙悅兒,“就是她把師兄你送給我的鞋子給踩癟了。”
甘飛見到是剛才的趙悅兒後,情不自禁地撇開了潘紫荷緊拉著他的手。
甘飛亮出摺扇,“都是同門,屈屈小事,何必大吵大鬧呢。”
陳田七摸了摸鼻尖。
老兄,先前憑你那黑眼圈和有些浮腫的體型,而認為你身子虛,是我的不對。
大冬天的還拿著扇子納涼,是個狠人。
噢,修士啊?
那沒事了。
甘飛的言語似乎刺激到了潘紫荷,只見她再次緊緊抓住甘飛的衣袖,然後將其轉過身來。
潘紫荷大聲問道:“師兄,是他們欺負了我,不是我欺負了他們,兩個築基境界的內門子弟,你怕什麼!”
甘飛冷冷地看著她。
呵!
想讓我在未來的新歡面前有損顏面,你這被淘汰了的舊愛怕不夠格。
兩個築基境界的修士而已,那你有沒有想過門規?有沒有想過他們背後的峰座的長老師傅?有沒有想過大事臨近,我若是犯事了,連累我爹爹怎麼辦?
哼,愚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