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日月神教總壇。
教主寶座高高在上,前方還掛著珠簾遮擋內外視線,一副太后娘娘垂簾聽政的架勢。
大殿兩邊,仿朝堂格局站著兩排神教高層。
難得教主升殿,今天要議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位手段通天的國師大人,派使者來黑木崖送信,得商量出個章程。
嗓門最大的童百熊面帶不忿道:“教主!之前國師救了姓任的出海,你說國師定然不願多生事端,必會將姓任的流放海外,於我教來說有益無害。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們也認了。可是如今,那國師已經讓人上門來傳話了,這可是蹬鼻子上臉,難道我們還要繼續任他這麼拿捏,唾面自乾嗎?”
寶座邊侍立的楊蓮亭哼道:“童長老這是質問教主嗎?”
童百熊氣的不輕:“姓楊的!你少在那裡搖唇鼓舌,挑撥離間!我與東方兄弟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在吃屎呢!”
寶座上的假教主輕輕的清咳一聲。
楊蓮亭連忙躬身:“教主恕罪!屬下已令人去接那使者上崖,如今就等在殿外,等候教主召見!”
假教主擺了擺手。
楊蓮亭朗聲喝道:“傳使者進殿!”
大殿兩廊站立的兩排侍衛紛紛傳話,聲音一道道傳向殿外,倒真有點紫禁城朝堂的味道。
不大會功夫,幾個神教教徒在前引導,帶著使者一行緩緩進殿。那個打頭的使者,一步三搖,娉娉婷婷,有如風擺荷葉,端的是一派大家閨秀風采。
童百熊一愣:“不是說來的是萬里獨行田伯光嗎?怎麼是個女的,田伯光呢?”
打頭的幾個教徒臉色很古怪,強忍著回了令,閃開兩旁。
那女子在殿中立定,輕開檀口,柔柔弱弱道:“田某奉國師之命,向東方教主傳幾句話,還請東方教主賞面一見!”
大殿中站班的神教長老中,突然響起一聲驚呼:“田伯光!”
童百熊聞言一驚,運功防範卻不見有敵來襲,怒道:“王誠!你乍乍乎乎做什麼?田伯光在哪裡?”
怎麼回事?
王誠指著那女子,聲音都在顫抖:“她就是田伯光!”
王誠與田伯光相識多年,雖然不是同道,卻也打過不少交道,是神教中最熟悉田伯光的人。
大殿轟一聲就炸了,有幾個曾與田伯光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紛紛強勢圍觀。卻見那女子雖然身段嬌弱,唇紅齒白,但眉眼之間,仍然能看的出是田伯光的模樣。
女版田伯光露出個悽美的笑容:“王兄,久違了!”
王誠也顧不得失禮,倉皇出列,繞著田伯光轉了好幾個圈:“江湖盛傳,你在衡陽作案,被華山兩位女弟子當眾擊敗擒獲,落入國師手中。可這也太……”
田伯光自嘲一笑:“國師怒我昔日恃武凌弱,肆意採花。為了讓田某體會昔日那些受難女子感受,便將田某轉為女兒身,在南京秦淮河上……做那倚樓賣笑之事……”
田伯光眼眶含淚,一副委曲到不行的模樣。
在場眾人猛一瞧,先是一陣心疼,隨即又想到這傢伙是那個採花賊,是糙老爺們!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簡直惡寒!
珠簾嘩啦一聲響,楊蓮亭衝下高臺,死死盯著田伯光,嘴裡卻向王誠發問:“王長老,你確定這就是田伯光?”biquge.biz
王誠蛋疼無比:“我倒希望不是。”
楊蓮亭便問田伯光:“國師真把你變成了女兒身?”
田伯光突然抿嘴一笑,那美豔的笑容竟讓大殿亮了幾分:“楊總管,國師神通廣大,手段通天,早知楊總管會有所質疑。不過沒關係,有人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