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震天中,只見近千名身著黑白二色衣衫的軍士在場中徒手以肉身之力搏鬥。
如此氣氛,如此氣勢,那裡像外界傳的那般時常聚賭紀律鬆懈?
吳塵眼見這一切,不禁心中感嘆,魔族之強大,由此便可見一斑,從而也確定了,這狄羅通絕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堪。
想想也能理解,狄羅魔皇雖算不上蓋世名主,但也絕非昏聵之輩,虎衛擔護皇城安危,如此重要的位置,怎可一味任人唯親?怎可任命為一個昏聵無能之輩?
世上的事,以訛傳訛的比比皆是,只是有些人不屑去解釋罷了。而狄羅通便是這樣的人,以他大將軍的身份,以他魔皇族弟的身份,他需要解釋嗎?
狄羅通的確好賭,但也只是娛樂為主,或者說,他是以這種方式與將士打成一片,畢竟,軍營都是些大老粗,誰還會跟你談古論今的掉書袋?軍營裡談論最多的都是女人與酒,最常見的娛樂活動,那就是賭博。
一處高臺,一面大旗烈烈作響,黑底金邊的旗面上繡著一隻威武霸氣的巨虎,旗下站著的是一位身材高大,身著黑甲,頭頂彎彎長角的男子,正是虎衛大將軍狄羅通。
狄羅成快步上前,在狄羅通耳旁低語數句。
狄羅通點了點頭。
狄羅成當即向吳塵二人招了招手。
吳塵與羅摩魔皇當即快步上了高臺,一臉恭敬拱手拜服下去:“葛士鈺拜見狄羅大將軍。”
狄羅通淡淡道:“你既是那羅蒼空的兒子,自然不能背祖棄宗,當然要恢復那羅的姓氏才對。”
吳塵立馬道:“那羅士鈺拜見大將軍。”
狄羅通笑了:“你如何看出骰盅裡的點數?”
吳塵:“回大將軍,屬下並不是看出了點數,而是聽出了點數。屬下聽聞大將軍喜歡玩一把,故而花上數十年苦練聽力,才能聽出骰盅內的點數,其目的,便是為了面見大將軍,為大將軍效命。”說完又自深深拜服下去。
羅摩魔皇嘴角撇了撇,這小子真夠可以的,別人還沒答應收你呢,你就屬下的叫上了?同時他也放下心來,有這厚臉皮,有這顆玲瓏之心,有這份膽略,自己拿下皇位的把握也就更大一些。
狄羅通聞言笑了:“抬起頭來。”
吳塵依言抬起頭,平靜的與狄羅通對視。
數息後,狄羅通淡淡道:“士鈺,是指如珍寶般迷人的男子,也指才華橫溢的讀書人。你既然叫這名字,想來你也讀書不少,你倒是說說看,本大將軍是不是真如外面傳言的那般是個嗜賭如命的賭鬼?”
吳塵實誠道:“沒見大將軍之前,屬下確實以為傳言是真。一見大將軍之面,一見大將軍軍容,便知是誹謗之言,以大將軍的身份,以大將軍的英明神武又何需解釋?又何需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狄羅通搖搖頭:“你錯了,本大將軍的確喜歡賭,但賭的不是靈晶,不是財物,而是賭的命,賭的運。”
吳塵面色一正拱手:“大將軍用心良苦,愛兵如子,願意與士卒同甘共苦,實乃皇朝之福,皇尊之福。”
狄羅通眉頭一挑:“哦,你倒是說說看,本大將軍如何個用心良苦?”
吳塵:“恕屬下直言,軍營都是些大老粗,誰還會談古論今的假文雅?軍營裡談論最多的都是女人與酒,最常見的娛樂活動,那就是賭博。
大將軍不惜紆尊降貴與士卒同樂,這不是愛兵如子是什麼?大將軍冒著烈日親自前來督促訓練,這不是與士卒同甘共苦是什麼?
人心都是肉長的,大將軍與士卒打成一片同甘共苦,若遇戰事,誰人還不奮勇殺敵,以死命相效?大將軍此舉不是用心良苦是什麼?不是皇朝之福,皇尊之福是什麼?”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吳塵說的是事實,但經過他娓娓道來,還是讓狄羅通大為受用。
狄羅通微笑道:“可有那麼一些人,卻不這麼看,不這麼想,老是拿著本大將軍建設大通鎮開賭坊的事攻訐本大將軍。這其中就包括你的親生父親那羅蒼空。”
吳塵正色道:“天無白使人,大將軍是虎衛統帥,為手下謀福利,豈不是天經地義?
再說,來大通鎮賭博的人又是那些?十有八九乃是權貴子弟與世家大閥的二世祖,大將軍所取之財,乃是天賜之財,乃是當取之財,說是沒收不義之財也不過,大將軍又有何罪之有?
再說,平常人既沒有讚譽,也沒有詆譭,大將軍是皇族,是統帥,註定不凡,當是非常人,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大將軍又何必與那些目光短淺之輩較真?
大將軍有名有譽,自然就有譭譽,譭譽即是謗,即是譽滿天下,即是謗滿天下,大將軍是被名聲所累,所以,大將軍又何需在意?”
狄羅通笑了:“哈哈...好個謗滿天下,譽滿天下。果然不愧為那羅蒼空之子,也不愧名為士鈺,果然是個讀書人,果然說得頭頭是道。走,本大將軍為你主持公道。”話落,伸手一拉吳塵,一步跨出消失不見。
牛牛